地加了一句,“你就知道關心阿星,白真真呢?你不關心她嗎?”

他忽而抽搐了一下,迷迷糊糊說了一句:“白真真害得我毀容,我恨透了她。”

我愣了一下,這麼說,昨天你說的什麼我愛你都是逗我玩的?我心中一陣子不平,你毀容又不完全是我的錯,雖然我要付這麼一小點責任,但明明是趙世德太變態了造成的。而且,你身為男人,這麼小肚雞腸亂怪女人真是沒氣度。

正這樣想著,阿正模模糊糊加了一句:“阿星的下落,我死都不會說一個字,你們死心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以為自己還在王府受刑。剛剛那樣說是為了不讓任何人懷疑到我身上。想來也是,若他真恨我,又怎麼會自己去撞火把救我?明明全身受傷,卻拼足力氣打翻了趙世德,對於一個奴隸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

有些東西能裝,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我伸出手去,輕輕揉按開他皺起的眉頭,慢慢跟他說:“阿正,我是真真啊,你現在已經離開王府,很安全了。”

阿正繼而又結結巴巴一句:“真真,我好……喜歡你……當我老婆,好不好?”

我忽而覺得面紅如燒,居然有人會喜歡我這個傻愣呆?阿正對我的喜歡,不是迫於奴隸對主人的尊重,而是真的喜歡。他能突破王爺的強壓,自己撞了火把跑過來救我。突破生死,忽略了身體的劇痛,就是為了救我。這樣的人,我還要擔心他什麼?他永遠不會害我,怎麼樣都不會害我。

我魔障似答了一句:“好啊。”

然後,他又迷糊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 【番外】不愛之愛(3)

血控術是耗元氣的法術,我那天迷迷糊糊看著阿正,不知不覺靠著床沿睡了過去。從來和男人共處一室我就是警惕的,可是和阿正在一起的感覺真的不一樣。我很安心,莫名其妙的安心,他睡得像個嬰兒,我也睡得像個嬰兒。

後來他醒了,把熟睡中的我抱在床上,就算是重傷的情況下也沒有把我弄醒,我雖然不知道過程,但他定然是付盡了全部的力氣和毅力。我們後來也不曾提起這事,或許是因為這種事情太多了,被我忽略了。但是,他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把我照顧得很好,即使他會痛的境況下,也從來不向我抱怨或是邀功。阿正表面上是個很淡漠的人,他總是把內心世界深深埋在平靜的外表下,導致我永遠猜不透他。

很諷刺的是,他不過是隻有二十年記憶的人類,卻比號稱幾千年記憶的鄭大人更看不透。阿正到底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我也猜不中其中的玄妙。他的感情的表達方式,就像是清晨的霧嵐中透出的薄薄曦光,你只能看到微微泛出的光芒,卻參不透其光的原型。那種感覺,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貼身的溫暖,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他向老太太坦白他的身份,然後我和他就被老太太邀請吃早飯。早飯是一碗碗素面,老太太放在桌上,熱情地勸我們快吃。從昨天起就沒吃過東西,我餓壞了,大大咧咧坐下,拿起筷子就忙往嘴裡塞。阿正就可能餓得更久了,但他卻沒有急於吃麵。我看到他有些不安地慢慢坐在凳子上,低低垂著頭,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放,似乎是沒坐過板凳的樣子。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那碗麵,卻遲遲不拿筷子。老太太催促了幾次,他大概也是招架不住她的熱情,有些猶豫地去拿筷子。拿起筷子的手有些顫抖,再極慢地將筷子伸向自己的碗,夾起一簇面。忽而,面從筷子中間溜走,濺起一點麵湯,撒在的碗邊。阿正瞬間有些驚恐,忙將筷子放在一邊,跪下道:“阿正不懂用餐禮儀,請恕罪……”

老太太忙去扶他:“哎呀,莫跪,小心閃著傷口。不懂的東西可以慢慢學,不要像這樣。先起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