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白痴慢慢走過來,將他緊緊摟在懷裡,淚若雨下:“星兒,娘請求你,千萬保重。遇到任何事,來找我們,不要一個人撐著。”白痴哭得像個幾歲的孩子,反而阿星卻顯得格外成熟,他笑著點頭,用手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安慰著。

“你不用這樣,我可以一個人獨立的。”阿星的話,依然有些冷淡。

白痴懦懦哭了一會兒,儘管依依不捨,阿星還是堅持走了。頭也不回,白痴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還在繼續抹眼淚。

“白大人,”鄭大人看著灰暗無彩的天空細語道,“很久沒看見你哭了。阿星性格就是這樣,天生有些叛逆,你不用太在意,”繼而鄭大人翩然一笑,“這一點,非常像你。”

白痴抹著淚,抑制住自己的哭泣道:“他對我當年下十八層地獄的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吧?我懂的,自己的母親有著這樣不光彩的歷史,他要承受多大壓力。是我對不起他……”

“只是因為你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了不冠冕堂皇的事嗎?”鄭大人嘆道,“這不完全是你的錯,是制度的錯。如果當時不是上面派你去,你絕對不會去做那些事。”

白痴有些疲憊答道:“屬下當時好恨,屬下當時只想讓天下所有人都承受屬下的仇恨。是鄭大人您,將屬下從仇恨中拉了回來。如果不是鄭大人,剛剛死的魔王,該是屬下……謝謝您的不放棄,屬下現在才能這樣和您平靜地說話……我當年作惡的時候,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直言告訴我,我這樣做是錯的。當人類誰能不糊塗?我當年作惡,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制止我,告訴我不能做下去。”

鄭大人迷茫道:“可惜,天規還是一條也改不了……不過,能批下來一些特例,也算不錯了。我們按照特例行事,定能將奴隸制度推翻……”

“那我們接下來……”

“趙責已經幾乎沒救了。剩下的,就是透過奴隸的阿正喚起人的良知和正義感,才能保得這些人的平安,讓他們逃過天災。”

白痴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她終於明白,恨,到了深處,便不恨了。恨,帶不來什麼。事情總要有解決的方法,留戀徘徊在恨中,沒有任何意義。而要去正面處理問題,是需要靠善良和正直。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阿星灰常沉得住氣

☆、心有靈犀一點通

白痴和鄭大人將身上的血跡用法術消去,又將道士和管家的屍體變走,便將身體還給了白真真和阿正。

阿正和白真真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周圍屍體一片,但卻找不到道士和管家,阿星也不見了。還未醒來多久,一群官兵衝進來,用刀將兩人架住,兩人不一會就被送官查辦。

阿正和白真真被分開關押,兩人對整個事情還是含含糊糊,只是將所有事情推到管家身上,官衙問了半天,還是對兩人充滿懷疑。

趙世德死了,死前鮮血流盡,他用血寫了一地字:“閻王府有令,奴隸制度不除,明王府一天死一人。若想逃命,必須脫離明王統治。”寫畢,氣絕。

旺財沒死,他將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但是沒人信他,畢竟在外人眼中,他是鄭直的奴僕,為他編造謊言是袒護之舉。

總之,整個事件,白真真和阿正的嫌疑最大,謀殺世子,按照刑律,應當五馬分屍而死。政懷瑾急急趕來牢裡找阿正,詢問案情前因後果。阿正帶著鎖鏈,坐在牢房裡平靜說了一通,政懷瑾連連搖頭,大冬天拿著把摺扇猛扇,心緒焦躁不寧:

“你這番說辭,鬼都不信;所有的證據只指向你:你跟趙世德有舊仇,又莫名其妙出現在犯罪現場,偏偏你還毫髮無損。在場的人除了旺財都死光了,這次你死定了,沒人能救你,”他搖了搖頭,“你死前做件好事,把罪名全承認下來,這樣至少能保你妻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