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白狐並不是怕面前這個傻乎乎的巫醫白真真,而是怕得罪無常總管白痴大人。這白痴在魔,神,鬼界都有脈絡,得罪她可是會讓她走到哪裡都混得難過。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認個錯就要求別人原諒的,你傷害別人的時候咋不是這個態度呢?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值得原諒,那就是可以拼命努力挽回自己過失,消除負面影響的人。”白真真把白狐的下巴托起來,用若刀刃般的眼神直視她的眼睛,“去!告訴王爺你以前的惡行,一五一十全盤托出!”白真真心想,她才不信什麼治標不治本,如果可以讓王爺知道阿正是他親兒子,即使不認他,應該會對阿正好很多,畢竟骨肉親情是割不掉的。哪有親生父親這麼殘酷虐待親兒子的道理?

“可……可我一千年的修行全被你毀了,沒辦法化成人形了。”白狐懦懦地答道。

“那你就去投夢去!你們狐狸不是最會玩這個嗎?你現在的功力應該做得到。”

“是是是,我去告訴王爺!”白狐翹嘴往後縮了一下,“白痴大人!你先把我放了吧,我才好去啊。”

白真真嘴角勾起,給白狐鬆了綁,在狐狸身上貼了一個符,唸了幾口咒語,“這樣你就逃不掉了,我們走!”

張鶴正經勸道:“白大人,這有點不大好,還是請示請示鄭大人再說。”

“請示什麼?我這次又沒有要傷害任何人,也沒動用閻王府的資源,捉妖怪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和你們閻王府沒有任何關係!”白真真懶得和張鶴這個老古董多言,乾脆拉著白狐先跑了。

……

王爺趙責每日午後都會在床上小憩一個時辰左右,他今天夢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告訴了他十七年前如何裝成奴隸來陷害丹姬的真相。他漸漸從睡夢中幽幽轉醒,目光深邃地看著地面,汗水漸漸從滄桑的臉上流下,古銅色的肌膚和道道傷疤代表了多少年的豐碩戰爭痕跡。他隱約感到胸部一陣隱痛,彷彿上面的傷口又再一次綻開流血,蜿蜒而上的痛一刀刀割入心扉。

十七年前,當眾人發現丹姬偷情醜事時,他遮蔽左右,單獨一個人留下在丹姬的房間裡盤問丹姬,三歲的阿正還在一旁的搖籃甜甜酣睡。

“別人不信你,我信你,你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趙責和丹姬曾山盟海誓,在他不見天日的童年和腥雲漫布充滿戰爭的青年時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如此特別的驚豔。如此傾城絕世佳人,卻嬌而不媚,宛若出水芙蓉,眉目裡透出玉潔冰清的清傲之氣。這種高潔的才情,骨子裡的傲然,讓她在一群女人中脫穎而出。在後宮的爭奪中,唯有她孤芳自賞,從不屑於和其他女人的勾心鬥角,卻在一顰一笑中都透著美人的自信。這種性情,和王爺的高貴有著幾分相似。王爺欣賞承認她的傲然,也相信她的孑然驕傲不會允許她做出這種偷人的勾當。

丹姬見王爺並無怪罪,芊腰楚楚盈盈上前去,熱淚盈眶投入王爺懷抱,又柔柔將頭靠在王爺肩頭。王爺覺得何其溫暖,心間小溪徐徐流淌,情深漫漫。

然後,王爺感到胸前有一隻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頓時血流如注……

“王爺,今天我遼國八公主要為被殘忍虐殺的千萬子民報仇雪恨了!”

☆、國恨家仇何時滅

十七年前,寒冬霰雪,洋洋灑灑佈滿了鉛華色的天空,厚雲濃疊,剎風割骨般鋒利。丹姬刺了王爺一刀,正準備再刺一刀時被人發現,便匆匆使出武功將其打傷,又抱了阿正便匆匆逃走。

丹姬練過輕功,趁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抱著孩子跳出了圍牆,亡命向前跑著,卻依然不忘護住懷中的稚子。一小隊人馬追在後面,漸漸的,她的背後已經插滿了箭羽,殷紅的血瘋狂地從傷口中湧出,染紅了長衣,掩蓋了衣裳原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