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肯定完不成今天的份額。為了不讓孩子再捱打,她放棄了喝水的機會,讓孩子出去喝水,而自己則抓緊時間替孩子多摘點棉花。她沒料到孩子會暈倒,她是剛剛才發覺氣氛不對勁,才起身看看的。這一看,就把她嚇了個半死。

林可歡爬起來,試圖解釋,卻根本不會當地的語言,張不開口。羅伊一跛一跛的走過來,工頭們也跟隨其後,手裡緊緊握著皮鞭。

林可歡試圖用手語比劃,但是那位母親根本不予理會,只是不斷用手搖晃小姑娘的臉蛋兒。

羅伊來到林可歡的身後,他本來已經看出點門道兒了,但是並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結果,他又對自己剛才的猜測不確定起來。他微揚下巴,兩個工頭立刻上前抓住林可歡的胳膊,把她拖了起來。羅伊心想,無論如何是時候抽她一頓鞭子了,這個裝神弄鬼的小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小姑娘忽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前面。那個女奴一下就止住了哭聲,大叫著女兒的名字,有些欣喜的把臉貼上了女兒的小臉。可是隻有幾秒鐘的時間,小女孩兒再次閉上了眼睛,頭也歪向了一邊。

林可歡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掙脫了工頭的鉗制,撲到了小女孩兒跟前,她左手去探脈搏,右手去掀小姑娘的眼皮。然後不理會又開始啼哭的母親,把小姑娘從對方懷裡接過來,平放到了地上。

新一輪的人工呼吸開始了,那個母親呆愣了半分鐘才又要撲過來搶孩子。羅伊這個時候已經全明白了,他馬上示意兩個工頭上去摁住那個女奴。他並不在乎小女奴的生死,他只是想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讓死人復活。

又是十來個回合下來,小姑娘的胸腹開始微微起伏,她終於恢復自主呼吸了。林可歡這才鬆了口氣,再次把上小姑娘的脈搏,仍然虛弱。林可歡站起身,旁若無人的快速跑到水桶邊舀了滿滿一碗水後急速走回來,扶著小姑娘的頭,一點一點的喂到她嘴裡。當水全部喝下去,小姑娘又一次睜開了眼睛,雙目無神,似乎根本找不到焦距。

林可歡解開頭巾和麵紗,順手把它們都摘下來,再次跑到水桶邊,將舀上來的涼水全部倒在頭巾上。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可歡,看著她用冰涼溼潤的頭巾,不斷擦拭著小姑娘的頭頸部、腋窩、以及全身。片刻後,小姑娘的體溫有所下降,意識也完全恢復過來,她微微抬高手臂,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林可歡及時握住乾瘦的小手,衝她投過去安撫的笑容。這是林可歡真正發自內心的喜悅而流露的笑容,和她以往每救助成功一個病患時所表露的情緒一模一樣。

羅伊完全看呆了,除去遮掩物完全暴露在陽光下的容貌是如此精緻美麗。黑而順直的長髮被一條手絹兒簡單的束在腦後,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性感。白皙光潔的臉頰因為炎熱和辛勞而透著紅暈,額頭緩緩流下的汗水不但不顯汙穢,反而更將膚色滌盪的幾乎半透明。尤其是她的笑容,如此真摯、具有感染力,似乎所有見到的人,都會匪夷所思的跟隨她一起微笑。更何況,她竟然擁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羅伊咬牙,絕不能讓卡那個雜種獨享,他對她勢在必得。如果得不到,就寧可毀了她。

羅伊的雙眸深沉起來,濃烈的慾望毫不加掩飾的洩露出來。他死盯著她,想就這麼把她完全裝進眼睛裡、腦子裡、身體裡。偏偏這個時候,有個工頭很不識趣的開始大聲吆喝,驅趕呆愣中的所有女奴重新下地幹活兒。

林可歡將孩子抱還給那位母親,也匆匆起身往棉田裡走去。羅伊強自忍住沒有立刻攔住她,中午吧,中午再品嚐她的美味。他現在要先通知僕人多準備點好吃的送來。根據以往的經驗,對付奴隸,只要給她們少許的甜頭,她們就會順服。

因為挽救了一條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