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親王此時趁機諫言。

“德王兄說得對!”老皇帝似乎才想起來,看向容景,似乎有些無奈地道:“景世子如今回來得正好!這裡的確還有一件大事。朕一時間很是為難,正好你回來了,可以幫朕出出主意,說說見地。”

“皇上請說,景若能有好主意,定然盡力為皇上分憂。”容景笑著頷首。

“月丫頭,你來告訴景世子吧!”老皇帝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早先的冷意盡退,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雲武和兩個老者以及一個婦人,偏頭漫不經心地將雲武的事情說了一遍,她敘述簡單,說得極為客觀。不帶各人感情,很快便將事情闡述完。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容景聽罷點點頭,收了笑意道:“皇上既然要聽景一言。那麼可容景先問這幾位證人幾句話?”

“準!”老皇帝點頭。

容景身子坐著不動,目光看向雲武,顏色清淡,“雲武,我且問你,你姓什麼?”

雲武似乎第一次見到容景,雖然他雞鳴狗盜,不務正業,但容景的名聲天下皆知,他自然也知,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沒有云淺月對他現出的冷意和殺氣,只坐在那裡,從容優雅,顏色淡淡地看著他,但他卻從心裡懼怕起來,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的整個身子連載手指頭腳趾頭都是抖的。

“很難回答?”容景微笑。

雲武的身子更抖了。

“景世子這不是在問廢話?雲武不姓雲姓什麼?”蒼亭聲音溫溫緩緩地響起,手中的十二骨玉扇一下一下地搖著。向個看客,但不是個好看客。

“呵,原來今日蒼少主也在!”容景像是才看到蒼亭,笑意深了深,微微挑眉,語氣溫和,“我在問他,而蒼少主代答,難道蒼少主其實才是雲武?而不是蒼家少主?”

“蒼亭自然只能是蒼亭!不過是看不過去景世子浪費時間問一件誰人都知道的事情而已。”蒼亭亦是笑了笑。

“既然看不過去,蒼少主閉上眼睛就是!”容景聲音沒什麼起伏,不理會蒼亭,對雲武又問了一遍,“雲武,你姓什麼?”

“小……小人姓雲!”雲武顫著聲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原來你姓雲啊!”容景表示知道了,淡淡一笑,轉向另外的三人,“三位從雲縣來到京城,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畢竟前一段時間水災,路途艱難,不好走。而且還多山路,路途多舛。真是辛苦!不知道有沒有家人陪著一起?畢竟年歲這麼大了!”

兩位老者和一位婦人聞言霎時臉色發白,身子劇烈地顫了起來。

“難道三位沒有家人了?”容景又問。

三人身子更是劇烈地抖動起來,甚至比雲武的抖動要厲害得多。

“前一段時間水災,雲縣也很是嚴重。淺月小姐以雲王府的名義,為照顧曾經在雲縣安居的雲王府旁支,為雲縣捐贈白銀三萬兩。保得雲縣堤壩修整。最少雲縣五年之內再不會受水災。”容景溫聲道。

三人身子齊齊一僵。

容景卻不再問三人,轉頭對雲王爺詢問:“雲王叔,您是雲王府的世子,一直的雲王府雲王吧?”

“自然是!”雲王爺語氣毫不猶豫。

“這就是了!既然是,又怕什麼被驗明正身?男子漢大丈夫,俯仰於天地之間。有所為有所不為。邦禮雖重,名義雖重,顏面雖重,氣度雖重,但都重不過卿卿性命之重。今日雲王府若被冤屈,重則雲王府傾塌,千人性命傾覆,或許九族株連,那就是萬人性命不保。與您的顏面和雲王府的顏面相比?是否輕得不能再輕?”容景淡淡一笑。

雲王爺面露愧色,“景世子說得不錯!”

容景轉向老皇帝,“皇上,您是聖主明君,想必從景剛剛的問話中也能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