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榮觀察過馬遷安指揮過的每一次戰鬥,除了被追擊迫不得已的戰鬥,如果有充裕的時間來考慮戰鬥計劃,馬遷安一般都是集中優勢火力與優勢兵力與敵作戰,作戰特點力求穩妥,冒險以少博多的情況很少。從馬遷安一貫做法分析,這位年輕的司令確實對今天的戰鬥心裡沒底。

張方榮接著說道:“慈不掌兵!我理解司令你現在的心情,你有些怕!你怕斷送這些子弟兵的性命,你怕自己的指揮才能不足以支援這一場規模戰鬥,要我說,沒什麼好怕的,戰鬥的展從來不以某人的意志為意志的,打起來才知道,你設計的再好,到時候也會有疏漏,那麼難道因為擔心這擔心那就不打了嗎?你以為你不打,鬼子就會放過你?就會放過周政委他們?”

看到馬遷安微微搖頭,張方榮的“狠話”立即脫口而出:“不能再猶豫了,你的這種搖擺不僅不會挽救戰士們的生命,還極有可能害了他們!現在你再想做什麼,什麼都來不及了,臨戰換陣,會打亂最開始的部署,也會給戰士們的思想造成混亂,你今天不肯犧牲5oo條性命,那麼下一次你就可能犧牲5千條、5萬條,敵人會因為你的避戰而士氣大漲,我們的戰士會因為你避戰而士氣低落,請你醒醒!我的馬司令!”

馬遷安似是沒有緩過來神兒,依然定定的注視著張方榮,張方榮無法,**提高了聲調,“你莫要怪我鐵石心腸!要怪你就怪鬼子給我打造了這副鐵石心腸,我曾經待過的那個團就是因為隨意改變作戰意圖,臨戰改變計劃,撤退途中被鬼子追著打,屍橫遍野!我永遠都忘不了我的團長臨死前那後悔的語言,我們不能再一次經歷那種情形,你若要撤,我堅決反對!”

“他說了什麼?”馬遷安並未理會張方榮的威脅,反而對那個團長臨終的話感興趣。

“他說,他說他最後悔的事就是因為憐憫戰士的生命,採取了撤退戰術,以至於全軍覆沒,如果老天爺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再有這種婦人之仁。”

馬遷安臉上的神色起了變化,原本陰晴不定的表情消失了,代之以剛毅和堅強,張方榮複述他的原團長的臨終遺言給了馬遷安很大的震撼,尤其是那句,婦人之仁,嘿!我可不就是婦人之仁嗎?戰爭是什麼?它是血、它是火,它是魔鬼!馬遷安彷彿看到戰爭魔鬼向自己出了**的微笑:想要勝利嗎?想要?好的,請拿你手裡的生命來交換!

“謝謝你!你一語驚醒夢中人!”馬遷安向著張方榮伸出右手,真誠而又熱忱。

見到自己說服了馬遷安,打消了他心中的猶豫不決,張方榮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也急忙伸出右手握住馬遷安粗糙溫熱的大手,嘴裡說道:“嘿,沒辦法,我就這破嘴,司令你不要放在心裡。”

馬遷安微笑著用左拳輕輕碰了碰張方榮的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馬遷安慶幸自己有一個好的參謀長,關鍵時刻打掉了自己的心魔。

敵軍又到了幾支部隊,加上已經到達的幾支鬼子部隊,成建制的鬼子已經有7支之多了,但巧合的是這幾支部隊的指揮官互不隸屬,軍銜不相上下,4個少佐3個大尉,現場上大家面面相覷,誰都想當這個總指揮,但又擔心其他軍官出言相譏,心中俱是猶豫不定,誰也不肯先開口提這個問題。

日本人推崇尊卑長幼有序,但那是在確定上下級及隸屬關係後才可以施行的東西,現如今?4個少佐誰也不服誰,結果就是各自為戰,每個指揮官都獨立的判斷戰場形勢,獨立的採取行動。滿洲**和偽警察的幾支部隊也照葫蘆畫瓢,跟在鬼子後面像無頭的蒼蠅一樣瞎撞。

一支5oo餘人的鬼子部隊妄想插入李鳳山與馬遷安主力中間位置,被馬遷安這方的5門重迫擊炮炸了個人仰馬翻,**放棄這個地段。

以敵軍約5千人的兵力,還沒有能力將馬遷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