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的地方竟然有大小湖泊十幾個,而最令他驚奇的是這山裡的人,包括安濱縱隊後勤人員竟然都不會冬季捕魚,他們只會在冰面上用冰砧打出窟窿然後抓捕被水壓從水底壓出來的魚,這麼大點水坑能有幾條魚?老爺子決定露一手從赫哲人那裡學來的捕魚技巧,主動向管理後勤的一個科長要求人手協助,正愁食物儲藏速度下降的科長大喜,給了他一隊青壯試試。

這幾天成績不錯,老頭還未來得及顯擺就趕上馬遷安路過,多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太露臉了!聽說他們還有勞動模範獎章,咱能拿到的話也給安子長臉不是。

你以為當司令員的老丈人是那麼容易當的?沒點本事還不得讓人講究?

“安子你大爺我不是吹,5天前我們在上一個泡子捕了6千多斤,可把食品廠的李大妹子樂壞了,還送了我一雙棉鞋你知道不?”張富貴很得意的吹噓了一句。

“棉鞋?”馬遷安腦筋一轉馬上聯想到張大娘把一雙棉鞋送到張小花那裡的事兒了,這是不是大娘有啥想法?吃醋了?也真是的,李大嬸你送啥不好偏送棉鞋。

馬遷安的臉色變了一變,眼睛閃了幾閃,有點忍不住想笑。

“是啊!棉鞋咋地啦?”張富貴忽然感覺到什麼,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安子你別想歪了,大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俊後生可招人稀罕了,大姑娘小媳婦看大爺那眼神兒,嘖嘖!不過我就稀罕我那老婆子,其他人我一概不理。”

解釋啥呀?越解釋越亂,連周玉成都聽明白了。馬遷安瞄了一眼神色古怪的周玉成。

張富貴是人精,如何看不明白周玉成那有些曖昧的微笑,扭捏了一小會兒忽然生氣的一揮手道:“愛信不信!我老爺子走得正行的端,我還怕你們這些小輩兒嚼舌頭根子?”

一轉眼張富貴就把主動權奪到了手裡,原先還有點小想法的周玉成馬上陪著笑臉笑顏如花了,“那啥,大叔我啥也沒說是不是?我還等著您老的烤魚吃呢,我咋敢說什麼呢,您說是吧?”

就你這還啥也沒說呢?不說比說了都有勁兒。張富貴張了張嘴決定不理這個茬了。

“嗨小子們!魚情咋樣啊?”張富貴扭頭看著自己那一幫捕魚者,這些從進山百姓中抽出來的壯勞力都聚在各個冰眼旁,聚精會神盯著洞口正興奮的交頭接耳,聽到張富貴的招呼,幾個遠近不同的青壯不約而同直起腰對張富貴彙報。

“大爺您瞧好吧!這一網肯定是紅網,錯不了!”

這是馬遷安第2次聽到“紅網”這個詞了,張口想問時被同樣好奇的周玉成搶了先:“大叔,您說的紅網啥意思?”

“紅網啊?紅網就是一網打上2千斤以上,這麼大個泡子,照這個行情最起碼能起3個紅網,再加上補漏的幾網,這泡子要是打不上1萬斤魚,你把我腦袋摘了當泡踩。”

哦呦!周玉成雙手亂搖,張大叔真不是一般蓋的,什麼話都敢說。

被炸藥攪動驅趕的魚群終於騷動起來,向著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一窩蜂似的遊了過來,觀察冰眼狀況的青壯們大呼小叫,臉色愈來愈興奮。

張富貴呆不住了,撇下眾人拔腳就走,馬遷安與周玉成緊隨其後向一處冰眼跑去。

冰眼處暗流湧動,水下面不時閃過一團團烏黑的魚影兒,一些大魚被掛在網眼中拼命甩著身體,攪動水底翻湧不停。

而過,張富貴下的並不是絕戶網,3斤以下的魚得以保留,竭澤而漁的事情真正的漁民是幹不出來的。

“差不多了!大爺快起網咖?再等一會兒網就破了!”跑動著觀察各個冰眼的青壯們一疊聲此起彼伏的催促張富貴。

張富貴不滿意青壯們急躁的心情,揮舞著手臂大聲教訓著他們:“王八羔子的喊什麼喊?這麼點事兒就沉不住氣?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