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獄的木族老人坐在她們的牢門之外和藹的笑著,牢獄裡的人似乎都很喜歡這個孩子,似乎已經忘卻了他們之間有著種族之分。

澤斯閉上眼將手伸進盆裡取出了水晶球,水面一陣晃動,嬰兒天真的笑容在腦中揮之不去。他移動步子開啟了牆上緊緊鎖著的壁櫥,從裡面取出一個散發著寒冷煙霧的白色盒子,離開故都時沒來得及帶走太多東西,慶幸的是父母留給自己的東西都帶出來了。

小時候只知道里面的東西是由父親與母親兩人一起鑄造的,可還沒有完成母親就慘遭殺害,父親忍痛完成了它並把它給了幼小的澤斯,之後父親去世他被推為族群首領,亦稱為“王”,可惜沒過多久聖蘭森?迦納斯的軍隊就來了,族群滅亡他俯首稱臣,一路跟著聖蘭森,一直被迫為其出謀劃策,雖然別人總說自己是聖蘭森的第一謀臣,幾百年裡也確實幫著聖蘭森做了不少壞事,但也是直到最近兩百年來才能說得到了重用,而他也因此漸漸變得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生存著,無法主宰自己的生命,永遠得不到自己想過的生活。

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條發著無盡寒氣晶瑩剔透的頸鍊。

雖說是頸鍊,但它可以召喚隱於其中的精靈進行戰鬥,這條融合了法師與巫師兩股力量的頸鍊他一直沒有機會用上。它幫不了自己或許可以拯救其他的人,他輕輕撫摸著白色的頸鍊,卻似可以看到母親那帶著深沉溫柔的淺紫色眼眸,她在對著他微笑,笑裡寫滿了對他沉甸甸的愛與關懷,她張開口說著什麼,聲音極其高貴溫柔。

“為什麼呢?”澤斯不解的問。

她仍溫柔微笑著,澤斯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了,她又說著什麼,之後身影慢慢消失了。

一滴眼淚掉落在頸鍊之上,凝成了冰,他的後背抖動著,聲音微微顫抖:“我也愛您……還有父親……”

他輕輕關上盒子放回壁櫥,回到了外頭的屋子。夜已深沉,外頭已經大雨滂沱,夜晚正是血族人活動的最佳時機,而聖城外的牢獄沒有受到大雨影響——這樣的話,澤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些,只覺得這一夜似乎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來不及想太多,連忙穿了長蓑衣戴了大斗笠下了樓徑直衝進了如瀑布般的大暴雨之中。

雨勢過於強大他無法在林中跳躍或用法力飛行,走也走不了多快,但還是奮力在林間的小路上走著,穿過樹林來到了王宮之前,守衛計程車兵也因雨勢過大不見了蹤影,他匆匆走著臺階來到了殿門之外,朝著屋簷下站著的幾個士兵走去。

士兵看到是他,紛紛作揖:“澤斯大人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情?”

澤斯取下斗笠道:“我要見陛下,快把門開啟!”

無法承受澤斯語言中深沉的魄力,士兵們還是實話說著:“陛下不在王宮裡。”

澤斯心裡一震,“你說什麼?”

士兵:“是大人您的話我們也不用隱瞞,陛下入夜就離開王宮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裡。”

澤斯追問:“陛下帶了多少人?”

士兵:“沒幾個人,其中一個是當初進來的看獄者。”

聽這麼一說澤斯就完全明白了,聖蘭森確實如自己所想的去了牢獄。

士兵好奇的問:“大人找陛下有什麼事情嗎?我們可以代您轉達。”

澤斯指著大雨道:“我覺得這場雨有些不對勁所以就來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也不必轉達什麼。”

士兵點頭。

“我會再來。”澤斯帶上斗笠又一次走入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