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沐少玦更是氣甚。他臉色猛地一黑,就要作勢衝上去教訓那壯漢一番。

倒是立在一邊的沈夢見連忙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沐少玦,“二哥,小心。他們人多勢眾。”沐少玦身子頓了一下,回頭默然的看了沈夢見一眼。

壯漢眉頭一跳,“罷了,今天就算了,事情也辦的差不多,該教訓的都教訓了,我們走!”大手一擺,壯漢朝著身後的小嘍囉們呵斥著。

“站住,你們馬上跟我去官府。”沐少玦身子一讓,繞過沈夢見,眼裡多了以往從未出現的戾氣,“今天有我在,你們就別想踏出大門一步。”

郝南蟬不滿的搖頭,連忙走到沐少玦的身邊,小聲的勸道,“少塊,你平日也是個溫吞的人,怎麼這個時候腦袋瓜子一點都不靈活了?他們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怎麼鬥得過?難不成等會兒要我們所有的女人都……都變成老太太那般光景嘛?”身子動了動,她朝著壯漢那邊瞅了一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老爺回來我們再說。”

郝南蟬的話音剛落,那位壯漢居然扯出一抹笑意來,“還是這兩位小媳婦識相……兄弟們,咱們走l”

這一次,沐少玦卻只是捏緊了拳頭,任由指甲在手心裡面摳出血痕來,卻未曾挪動自己的身子。沐府一大群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那群罪魁禍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沐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

“老太太!”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叫,沐少玦連忙回神,轉身.跑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只見她輕咳了兩聲,噴出兩口血來,人便不省人事了。沐少玦小心的將老太太抱了起來,回頭對著滿屋子手足無措的女眷喊道,“別愣著了,趕緊地去請大夫啊!”

沈夢見怔了一秒,連忙答應了一聲便朝門口跑了去,“我去!”

兩個時辰之後,待沐老爺火急火燎地奔回林府,進入福壽堂的時候,當即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驚呆了。他滿臉震驚地慢慢朝著前廳挪動,目光掠過己經被砸的亂七八糟的桌椅,在停在地上的那一灘血跡之上,心口猛地一室。徐徐的往前走了兩步,目光猛然頓在己經零落的散在地上的香爐。猛然問,沐老爺連呼吸幾乎都要忘記了。

在原地正了一瞬,沐老爺便猛地撲倒在地上,伸手掬起散落在地上的香爐灰,痛哭失聲,“爹啊……爹啊。怎麼會這般啊……弦兒不孝啊l”

站在門口的沐少遊看見這一幕不由的驚呆了,原來一直供奉在福壽堂的香爐裡面居然裝的是太爺爺的骨灰!老太太一直就沒有說,可是卻小心翼翼的收拾那個香爐。每日幾乎都耍爬到凳子上去,仔仔細細地將那香爐擦拭一遍,就連身邊最信任的未初塵都不願意讓她代手。這個時候,沐少遊總算是知道了原因,可是這一切好像都已經晚了。

看著自己親爹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樣,沐少遊不由的兩眼一酸,登時衝進了前廳,“撲通”一聲跪倒在沐老爺的面前“爹,少遊這次真的知錯了,你要罰要打要罵我絕對沒有半旬怨言。”

沐老爺滿臉淚痕的瞧了沐少遊一眼,居然連再罵人動手打人的力氣都投有了。默默的回頭,將老太爺的骨灰收到了殘破的瓦片之上,他才趔趔趄趄地轉身進了內廳。現在,沐老爺只想迫切的知道,地上的那一灘血到底是誰的。沐少遊望著沐老爺的背影,心裡不由的生出了一些內疚:若不是因為郝南蟬一時的任性,沐府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可是郝南嬋卻是自己的妻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沐少遊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瞧了一眼被收拾在一起的骨灰,轉身朝沐老爺那邊跟了過去。

才走進後院。沐老爺和沐少遊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低低的哭泣聲音。一種不詳的預感頓時湧上了心頭,兩個人連忙加快了步子。

一進老太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