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小雷咬了咬牙,取出隨身的針剪諸物,小心的剝開早已黏在西夫人身上的中衣。

打眼只見一道長約尺餘的貫通傷由西夫人的左胸延伸至腰際,幾乎將她從中切開,創口處非但骨肉摧折如靡,還透出陣陣刺鼻的燒焦味,外傷已然十分慘烈,內傷沉重更不待言。

小雷看得通身一涼,失魂落魄的道:“不……不成了,真的……不成了,姐姐……宋姐姐……嗚……”

陵昭聽小雷一味慟哭,心中更生暴戾,咬牙間回過頭來,橫眉厲喝道:“不準胡說!到底如何?”

小雷兀自皺著小臉哭個不住,陵昭也終於看清西夫人的傷勢,登時眼前金星亂冒,險些一跤跌翻在地。

小雷哀慼的看了陵昭一眼,顫聲哽咽著道:“是我……沒用,但這個傷……的確……沒辦法了。”

陵昭呆了片刻,忽地神色一肅,徑自懷中取出一隻半尺見方的布包,再解去兩層封皮,原來裡面是一隻精緻的玉盒。

小雷見狀大為不解,擦擦眼淚疑惑的道:“這是什麼東西?”

陵昭不看小雷,只是悶聲道:“玉匣金經。”

小雷大大一滯,含淚瞪著陵昭道:“你!宋姐姐還沒香消玉殞呢,哪個要你來超度?”

陵昭充耳不聞,徑自啟開玉盒,只見一部金光燦然的書冊盛放其中。

陵昭恭恭敬敬的捧出書冊,果真開啟翻閱起來。小雷冷眼旁觀,心裡面也不知是悲是怨,正自無限氣結之際,卻見陵昭自書冊中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金色花朵,怔怔的出起神來。

這金色花朵夾在書頁之中,早已被壓得平展如紙,非但全沒半分鮮豔光澤,反而還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沉鬱詭異。

小雷暗暗顰眉,忍不住嗔聲道:“這是什麼?你拿出來做什麼?”

陵昭微微回神,遲疑間訥訥的道:“這是波旬幽曇。”

眼見小雷依舊茫然,他只得又解釋道:“波旬幽曇是一種天竺奇花,據說能……起死回生。”

小雷登時一怔,滿臉狐疑的道:“是麼?可我怎麼從沒聽說過?而且這花看起來分明透著幾分邪氣,又拿魔王波旬來命名,你確定能起死回生麼?”

陵昭盯了小雷一眼,緩緩的道:“你想不想她死?”

小雷聽得一滯,幹瞪著眼一言不發,陵昭見狀嘆口氣道:“既然如此,便死馬當作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