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休息一會兒之後,繼續開始了接下來的拍攝。

鄧海開啟門,領著張玉勤進了屋。

裡面的擺設已經不一樣了,她檢查著每一樣東西,試圖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當日珠珠寫過的作業,用過的水杯,坐過的凳子,趴過的桌子,還有一些詳細的情況,時間不太長,可鄧海已經回答不上來了。

“何必呢?”他低聲下氣的說著,在看到妻子的一剎那,其實他也有心虛與內疚,他極力想要挺胸抬頭,可是江瑟的目光看過來時,魏作本能的又彎下腰去了。

江瑟的目光令他有些心虛,彷彿此時此刻,他真的成為了電影裡的鄧海,在女兒出事不久,妻子離家幾月,就已經另結新歡了似的。

這一愣神,趙讓不滿的就喊‘cut’了。

“搞什麼!”

他拿了喇叭喊:

“重新再來一次。”

“對不起江小姐。”

魏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年紀不小,其實演戲也有一些年頭,也不是沒有經驗的,可是江瑟的目光還是看得他毛骨悚然,一下就令他出戲了。

這一次是他表現不好,他也怕江瑟發火,道完歉後江瑟搖了搖頭:

“再來一次注意就行了。”

魏作抹了把臉,點了點頭。

劇務重新打了板,喊了話後,拍攝一開始,他又念起了臺詞:

“何必呢?”

他背對著江瑟,伸手去取茶瓶倒水,手還有些抖:

“珠珠已經出事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他還說了什麼,張玉勤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越說得多,她本能的想躲,她臉上的神色十分脆弱,彷彿並不願從丈夫口中聽到這些話,她跌跌撞撞的進房間裡,想去收拾珠珠的東西。

這裡已經不屬於她了,鄧海有了新的生活,停留在痛苦中,本能逃避麻醉自己的,只剩她罷了。

她收拾了東西跌跌撞撞的出來,鄧海還跟在後頭,鏡頭下她像是一隻跌落陷阱中的困獸,撞得頭破血流不知所措,卻又憑著那絲希望,帶著不肯放棄的執著。

第三百零八章 會合

鄧海還在喋喋不休,張玉勤抱著珠珠的遺物,這一段因為魏作忘詞的緣故,被‘ng’了兩次,又加上他臺詞語氣不到位,趙讓對於燈光師打出的陰影也有挑剔,直到拍了五遍才過。

攝影師進了房間,接下來的劇情昨天已經經過走位,燈光師調整了光線,但因為時間的關係,耽擱了些許的時間。

等到準備好進入拍攝時,已經將近六點了。

夕陽穿過屋簷,將門口的張玉珠身影拉得很長。

“玉勤,我們,我們離婚吧。”

鄧海說了很久,最終提到了重點:

“珠珠不見了,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傷害。”屋外也有攝影師,對著魏作的臉,他的臉在燈光的作用下,顯得有些灰暗:

“我們再彼此看到,都會想起過往來,我受不了了。”

他說了一大堆,張玉勤額前一縷髮絲垂落了下來,她的臉骨骼分明,下巴瘦出單薄的曲線,鄧海先前說了什麼,其實她都沒聽見,直到最終他提到了‘離婚’,她就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好。”

那聲音若有似無,彷彿中氣不足一般,她垂著眸,但神情卻很堅定而又冷淡。

鏡頭裡,江瑟的臉呈現出一種暮氣沉沉的灰敗感,明明她年紀還不大,但卻好似可以透過鏡頭,看到她的內心已經如死水一般,難以掀起波瀾。

她此時不是演活了張玉勤,在趙讓眼中,她就是張玉勤,那下垮的雙肩,連扯動嘴角想要笑時,都覺得疲憊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