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草菅人命,真要出點子事,確實得有人背黑鍋。

可鄧恆卻“仁厚”的吩咐盧嬤嬤趕緊去請大夫,然後把在此半刻也呆不下去的老唐送出門去,並主動承認錯誤,“真想不到那丫頭居然會這麼想不開,做出這樣舉動。驚著了伯父,實在是小侄不該。不過伯父,眼下這九原您是不能呆了,不如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這話正暗合了老唐現在的心意,只是見鄧恆好說話,還想從他身上討些便宜,“可憐我家貧,這要離開,卻連個盤纏也沒有。”

鄧恆忙從懷裡掏出錢袋,整個交到他的手裡,“小侄被逐出家門,身上實在沒有餘財,小小心意,請伯父不要嫌棄。”

老唐一看那錢袋用金銀線繡得精緻,想來裡面更是價值不菲。眉開眼笑的接過,一迭聲的說著不嫌棄,然後一溜小跑的跑了。

鄧恆看著他的背影,神態漸冷,這種無恥之人,殺他還真怕髒了自己的手。轉頭只叫兩個侍衛跟上,盯著他離了九原就成。

老唐一路急跑,回家開啟錢袋一看,卻是大失所望,裡面只有些散碎銀兩,都不足十兩之數。看來鄧恆真是個窮的,不過蚊子再瘦也是肉,有總比沒有強。

老唐把家裡值錢的細軟搜刮一空,眼珠子忽地轉到家中的丫頭身上。之前紅袖添香兩個丫頭玩厭後,早已給他賣掉換了新人,眼下也算是舊人了,不如拿這丫頭再去換點錢,也好供自己花銷。

他可沒想著回老家嵊州去,那個太遙遠了,盤纏也需要得太多。鄧恆說得對。他只要暫時離開避避風頭就行。急匆匆的打好包袱,給唐竟燁留了個條,老唐把丫頭也帶出門了。

晚上,等到送走了客人,鄧恆把事情始末告訴了錢靈犀,“……他眼下帶著人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了。”

錢靈犀有些鬱悶,拿玉梳用力拉扯著頭髮。不滿的嘟囔,“可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吧?那時又該怎麼辦?”

鄧恆捨不得看那頭秀髮受罪,伸過接過梳子,耐心的替她把頭髮慢慢的梳通,“你不想讓他回來,那就讓他一輩子都回不來唄。”

錢靈犀心頭一跳,“你不會那麼狠吧?”

鄧恆失笑,“你以為我會幹嘛?殺了他?”

錢靈犀訕訕的轉過臉去,“誰叫你那麼說的?”

將她頭上的釵環輕輕取下,鄧恆慢條斯理道。“讓一個人主動離開不容易,但讓他不再回來。卻有很多辦法。比如他迷上了**,或者迷上了一個戲子,再或者結下仇家,都有無法回來的理由。對付那樣的小人物,只要花點小錢買通幾個地痞,就能把他牢牢的看定在某處,再也無法出來興風作浪。”

那錢靈犀真要念阿彌陀佛了。“這錢我們家來出,只要不讓他在眼前晃悠,誰都能省點心。”

“這點小錢。你相公還出得起。”鄧恆拿梳背輕敲她一記,忽地附在她耳邊低語,“就當是我送給老丈人家的新婚禮物,夫人可還滿意?”

錢靈犀有些臉紅,說話就說話,貼那麼近幹嘛?雖然上輩子有過不少經驗,但這輩子還是第一回好不好?雖然明白鄧恆的用意,但錢靈犀還是乾咳兩聲,企圖把話題轉移向積極健康的方向。

“那個,我今天可聽說,洛大院正胃口不小,也要組建馬隊呢……你,你幹什麼?”

某人的一雙手已經把她攔腰抱起,下巴也不安分的在她頸間開始磨蹭了,“這些事都交給我,往後夫人只要想著怎麼養活你相公就好了。我吃得不多,但有些挑嘴,沒有肉會吃不下飯,但太油膩的又不行。”

“誰要跟你說這些!”錢靈犀只覺兩頰滾燙,羞得連頭也不敢抬,“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呢。”

鄧恆卻含著她的耳垂道,“夫妻敦倫,綿延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