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仍在酣睡,但臉色漸復正常,俊面已泛桃紅,唇間已有血色,黑眼圈全部不見了。

她不敢驚動他,一聽洞外水聲潺潺,不由心中一動。女孩子大多有潔癖,這些天來渾身夠髒啦!便悄悄挾起被單折出洞外,到了瀑布之下。

空山寂寂,森林參天,四野人獸絕跡。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撲通一聲扔掉被單跳入瀑布下水潭。

洗掉渾身汗汙,將褻衣褲也洗了。逸雲恰好醒來,幸好沒出洞找她。

褻農她在靜僻處曬著,這東西男人看了會觸黴頭。她裹著被單,嬌羞滿面地垂首回到洞中。

逸雲訝然叫道:“咦!芸姐,你真好了?”

姑娘不敢抬頭,她溫柔地問道:“雲哥,你還感到疲倦嗎?怎不多睡一會兒?”

“慚愧!這點疲勞也禁受不起,竟然一睡三個多時辰,我得好好苦練呢。”

他精神己復,聲音也顯得生氣勃勃,略一伸手腳,便將肉脯和乾糧取下,說:“今晚我得搜一搜附近,看那些魔頭可曾走了。芸姐,先填飽肚皮再說。”

姑娘側身坐下,粉面紅潮仍末盡退,她說:“雲弟,帶我去嗎?”

“你在這兒歌息,我一個方便些。”

“那……那……”

逸雲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想,我不會輸給他們任何人。”

“他們人多著哩!而且……我仍然渾身無力,如有猛獸前來……雲弟,你奔波了這十天十夜,今夜何不將養一宵?”

“不用了,我已精力盡復。不過,我倒是不放心你一人在這古洞待著。”

“雲弟,不必去找九幽異人了,我不是好了嗎?”

逸雲長嘆一聲,搖頭道:“要真復原,我還去探搜什麼?一切付諸天命,只好一盡人事了,不說也罷。今晚將息一夜,明日再說。”

這一夜平安無事,逸雲經一日夜行功調養,精力盡復,依然回覆本來面目。

如煙也感到精力充沛,了無異狀。她沒帶夜衣,逸雲只好將青衫讓她穿上,撕掉尺餘下擺,一雙玉腿映掩;確是岔眼之至。

翌日凌晨,兩人結束停當,龍淵劍仍交如煙佩帶,逸雲則用如黛贈他的摺扇兒。兩人踏著晨曦,向童子拜三老山方向,留心謹慎地搜去。

距目的地還有十來裡,前面橫著一座小山頭。過了這座小山,便是那形如童子俯伏的山峰。在這兒,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

遠遠地,便看到峰上人影急閃,劍氣飛騰,黑色的奇形綢帶矢矯如龍,陰森森聲如鬼哭的獰笑,破空傳到。

逸雲說道:“我們快趕,九幽異人正和祁連陰魔拼命,趕走那老陰魔,就可辦事了。”

如煙柳眉倒豎,星目噴火,她說:“祁連陰魔是五毒陰風汪修全之師,太白山莊五陰鬼手的師祖,有機會可不能放過他。”

兩人展開輕功,向那兒如飛急趕。

峰頂上,九幽異人不時狂笑,手中一條青色綢帶長有丈二,兩端各有一柄青芒閃閃的八寸小劍,狂野地猛攻祁連陰魔的重重劍幕,一面叫道:“老陰魔,你知道利害了吧?鴻鈞魔鼓的滋味如何?你那兩個幫手呢?哈哈!恐怕早跌下絕崖昇仙成佛了哪!哈哈!”

祁連陰魔一把劍神出鬼沒,劍氣直迫三尺,嗡嗡狂嘯,寒氣直蕩三丈之外。他一面兇猛地進迫,一面冷笑道:“你別得意,就憑你那小鼓兒,還不夠控制住他們,老夫一個人也夠你受了,九幽玄功不過爾爾。著!”

隨著喝聲,驚電似地連攻三劍,冷焰四射。

“也接我一招,呵呵!”九幽異人化去對方三劍,帶頭青芒順劍摜入,飛射陰魔胸前,手一振,幻化無數小電芒。

“來得好!”祁連陰魔一震腕,舉劍便絞,小臂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