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始終未能將這段公案了結,武林中盡人皆知,這幾個魔頭人皆畏之如蛇蠍,拘魂無常這一亮名號,所有的人全變色而起。

正在緊張,樓口不知何時,已現出三個人影,一個四十餘歲的英偉中年人,還有兩個恍若臨風玉樹的小後生。三人一身上打扮,灰布對襟衫,闊腰巾,足踏爬山虎,腰巾上斜插一把連鞘巴首。雖則粗衣淡服,卻掩不住他們那虎虎英氣。尤其是那一雙相貌相同的少年,猿背鷹肩,劍眉虎目,面色紅潤,英氣四射

三人目中殺機重重,卻忍住並末發話。

拘魂無常一掀簾於,向內沉聲叫道:“小子,你出來,替為師將他們趕下樓去。”

應聲竄出兩個保人出來,五短身材,看年紀約有三十歲左右,一個身白,一個身黑,兩人面貌相同,十分岔眼唬人,瘦骨嶙峋。長臉尖額弔客眉,白多黑少的鬼眼,上眼皮向下搭,臉色青中泛白,陰慘慘毫無血色,端的有其師必有其徒,大無常教出小無常,實不足怪。

兩小無常槍至廳中,穿白的用老公鴨嗓子厲叫,“你們聽到麼?我師父叫你們滾!大概還不至於叫咱們兩個小無常替你們招瑰吧?”

洞庭八寇全都拱拱手,向兩老魔一躬到地,慌忙向樓下撤退,乖乖溜了。

後面接著走的是江南四霸,和那個獐頭鼠目的猙獰漢子,這傢伙臨行還向兩位姑娘吞了兩次口水。

最後走的是那兩個人才一表的青年人,經過姑娘身畔,故意打一踉蹌,向姑娘一傾。

“叭”一聲脆響,一個青年人口中鮮血直冒,退了五六步,另一個晃身便退。

出手的那位姑娘杏眼一瞪,罵道:“花浪子,你在本姑娘面前弄鬼,早著哩!”

花浪子掩著嘴,惡狠狠地說道:“姓何的記下了,再見。”兩人狼狽而遁。

樓上共有四批人沒走,一個是中州三義,一是老婆婆和兩位少女,一是逸雲和如黑,一是樓口的三父子。

兩小無常一看他們全沒要走的意思,尤以逸雲、如黑更可惱,別人全站著,只有他們安坐椅子上,不時舉杯相請,笑意盈盈,似乎沒將樓中的兇險放在眼中。

不止此也,只聽逸雲笑道:“許年兄,有關酒的讚語,古今往來,名人逸士見於吟詠之中,確是美不勝收,且聽我一一道來。”

他又飲了半杯,咧冽嘴,輕輕放下酒杯,左手高揚,搖頭晃腦正欲向下一拍,又要高歌啦!

小白無常無名火起,這引起紛爭的小窮酸太可惡啦!沒事人似的,豈不可惱?他明森森的向前走,一面說道:“你這兩個窮酸可惡,白無常要替你招魂。”來到逸雲桌前驀地大吼道:“窮酸,站起來!我白無常教你永遠唱不出。”

他往逸雲走的瞬間,中州三義手中各摸了一雙象牙筷;老太婆和兩女盯視著叉手而立的小黑無常,樓口的三父子三雙虎目,正和拘魂無常三步追魂兩老魔遙遙怒視。

逸雲舉起的手不拍下去啦!他偏著頭,滿面詫異神色,向白無常睥睨了一眼,不解地問道:“咦?你明明是人,小生雙目不花,你何以自稱無常?真是匪夷所思!”

如黑也咧咧嘴,“呸”了一聲道:“這世界人鬼不分,光天化日之下,可能真有鬼。”

白無常怒叫一聲,踏前兩步,正欲摑出一耳光。

“且慢!”拘魂無常突然此喝,白無常回身一看,只見師父面向中州三義,而中州三義各伸出一隻手,掌心中每人兩根象牙筷,遙向這兒作勢射出,假使真要摑出一耳光,六根象牙筷淮會從後腰射出。

拘魂無常目露兇光,向中州三義嘿嘿冷笑道:“你們好大的狗膽,趕快自斷右手,免罹五陰搜脈之慘。”

中州三義老大叫賽孟嘗沈剛,老工猛獅沈雷,老三通曾猿沈電,都是專管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