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四五品散仙的,若需三方圍剿則起碼是不弱真人。”

王正清贊同道“是的,魔人需要飽食血肉,故而很容易暴露行蹤以及危害,稽查司乃至各處道門相對都有一套很完善的應對策略。據我所知,最近有記載的一位真人以上的魔頭還是三十多年前,魔道魁首厲紅顏。”

“死了多少人?”

王正清搖搖頭,說“除去春寒導致的大批凍死流民,真正死的也只有那一個道觀的道士。”

我輕吐了口氣,心情說不上來是輕鬆還是複雜,只能說,哪怕福生入魔也總是能有辦法恢復理智。但同時,我又不由得不為福生擔心。

在接觸西北那位聖主之前,我對魔人的印象大多停留在以流蘇之列竭力剋制,以及如在江城遇到的那個失控魔人。

毫無疑問,入魔之人就像一隻腳踩在懸崖邊上,稍不注意就有徹底淪陷的危險。面對三方勢力脅迫,我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也無非是浮誅當場。

就在我思緒百轉之際,方知有悠悠嘆了一聲,這位曾勵志遊遍海內玉宇的方士,如今年歲老邁雙手搭膝盤坐在椅子上,眼中似有愁怨,他道“那幾日我反覆不得安靜,前前後後為你和福生各算了幾卦,你是無,而他是兇。地動為水,天遮無陰。”

方知有說這些的時候,看向的卻是王正清,後者也清楚他在想什麼,只是…

猶豫著,王正清還是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看向我道“疑似,陰神下凡。”

“是這樣啊。”

沒有別人想象中那樣憤懣,一個早被揭開妖人身份的不速客,哪怕是當著道教真人的面只要不露底也斷然不會被人發現,這樣一個讓人摸不清來歷的傢伙,只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樣也好。”

王正清隱約猜到我想做什麼,只是不待他開口,我便將手裡那另一隻錦盒遞了過去。

“這段時間承蒙你關照,小小禮物不成心意。我這兄弟還需要在你這兒再借住一段時間,還請繼續關照。”

言罷,我拍了拍王正清和方知有的肩膀。在與巴衛眼神接觸之際無需多言,便已一步來至山門外。

他向來話少,若非我叮囑過他不許在人間露出真顏,否則剛剛風雲際變他便已披甲立馬,而不會只冷著個臉站在我身邊。

視線從這位戰士的身上挪開,直看向一位拾階而上的老人,那老人山羊鬍子佝僂個腰,明明看著歲數不大卻彷彿很老很老了一般。

在我看向這個老人的同時,老人也在打量起眼前這兩個好像很奇怪的傢伙。

也許是年歲大了,李一靈愣是沒想起來我是誰,倒是我衝他拱了拱手,繼而帶著巴衛朝山下走去。

回頭自顧自嘀咕著這人誰來著的李一靈一轉身又看見著急忙慌御劍追來的王正清。

“掌教,你這…成何體統?”

而被律令長老訓斥一通的神皇派掌教則一臉焦急的問道“看到那人了嗎?”

這反而把上了歲數的李一靈問的一愣,繼而才後知後覺的跟著王正清一同向空無一人的山道看去。

與此同時,豫州東岸。

一座巍峨高崖似成絕壁,正立在風口浪尖之中。

此崖名曰無際,非天高望遠,也非海岸無限,乃是九州之中前路無繼的意思。

從這兒一直向前,看不到海的盡頭,這裡也被稱之為東洲最突出的尖塔,有道宗名曰仙雲便立足於此處。

當年秦皇遣人往海外尋覓長生方,路遇此地逢大霧風浪,船隻避讓不及觸礁失聯,而後幾百年,才有訊息傳出,當年秦皇找的其實便是仙雲宗老宗主手裡養的那隻碧血麒麟的丹心。

如今往事煙雲,仙雲宗一直都是孤懸海外,對內陸事物不聞不問。唯獨在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