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

潘宏和信好躺在跟沙發兩丈遠的床上:“你以為你跟她們不一樣?有其母必有其女沒聽過嗎,從你媽媽身上看到她媽媽,也可以從你身上看到你媽媽。”

“哼。”總是說到這個人就懶得再提,多說一句話都嫌棄。

“或者你向我學習,像我這樣。”他說一半,頓片刻,毫無波瀾轉了話風:“嘎婆懶得說話嘜二公總可以說噻,把二公帶著跟我一起出去打穀子,我教你,也要混個手藝欸。你看二爸,現在都開無人機灑水撒藥收穀子了,喊你去你懂不嘛。”

信好笑了兩聲,心裡想問信友兩姊妹的情況,不過自己猜想一陣,又覺得算了,本身從前的關係就不算親密,如今更疏遠成這樣,問了恐怕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三個人都睡不著,各自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信好默默然無話,潘宏先前是想趙盈明天還要上學,因為忠旭這個缺口消停一陣,半晌,又忽然爬起來半趴著朝這邊望:“咦,你今朝轉高頭去,看到王黑娃他婆婆沒有?他轉來沒有?還在裡面嗎?”

這樣問,信好也在沒有完全黑暗的光線裡轉向潘宏,聽他道:“沒看到人,走到新巖寺看到上面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是想問的呢,後面搞忘了,光惦記摘柑子,搞忘了問了。他屋裡又沒得人,王正書又弄了好多羊子來喂,就是他婆婆一個人在屋裡。懶得問,問了也沒得意思,幸好他們房子還沒拆,像王科那種,出來又沒得人,房子也沒得了,還不如在裡面。”

趙盈只對王黑娃熟悉:“他現在有二十沒有,恁幾年,再等他出來可能你們都不認識他了。”

潘宏轉向邊上的人回憶:“跟我們差不多大,跟你一年的吧,反正差不多。”

信好嗯一聲,卻說王科:“王超比我們要大點,比我們幾個都大,可能大一兩歲吧,先比我們讀小學,後面歇兩年又來跟我們一起讀書,捉蛇捉狎跨兒。”

“嘖。”潘宏被他後面似懷念一般的呢喃觸動,回想那時候,小學最開心,一路上一大群人,河底下的,半坡的,大坪的,巖上和張家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