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許我難得糊塗吧。

澹臺謹和攝政王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呢?如果是,南越滅國那日,攝政王命景王尋訪我的原因,可能,也是由於澹臺謹。

而,姬顏口中的澹臺謹叛國,亦該是周朝有人誘使他做了內應,關於這一人,攝政王無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選——位高權重,又與林太尉一起文武鑲佐,共舉征伐南越的戰役。

“但,由於青陽慎遠一直在暗處,鎬京四門每日出入者眾多,為安民心,又無法逐一排查,惟待其出鎬京之後,沿途則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他藏匿於鎬京許久,都難以讓人查到,若要I息蔽的出京,也非難事,更何況,此事,我越發相信,他是得了北歸候的幫助。

只有北歸候所下榻的驛館瀕臨禁宮內苑,可以在那晚不必經過重兵把守的宮門,輕易將我劫走,而不引人注意。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於如何出得宮,若得北歸候之力,相信也不算是難事。

“所以,本王令親兵設下沿途暗哨,每十亭一崗,才在十日前,得了確切的訊息,卻沒有料到,本王親率精兵竟還是中了青陽慎遠的圈套。

何止他沒有料到呢,我都未想到,青陽慎遠竟會有這麼精妙的盤算。或許這盤算亦不是他所能想出的。

“本王此次共率千餘精兵,在後山就曾遇到青陽慎遠的阻兵,但,彼時,本王仍以為,自己用兵如神,僅用少量兵力分散他的注意,再壓重兵而下,定能生擒於他。卻沒有料到,竟反逼自己陷進了絕境。”

原來,在這之前,原來就曾有過一場惡戰。

不過,那場惡戰無疑又是青陽慎遠的詐敵。

“直到那時,本王才知道,他佈下的圈套,是為滴血盟而設,可他並不知道,滴血盟若出現,必定是與帝王有關。滴血盟本就是帝王的親隨禁軍,又怎可能擅自執行圍滅他的任務呢?”

滴血盟,玄憶的親隨禁軍,樂王於南苑謀逆的那次,假若我不去阻那枚暗器,或許,玄憶也不會有事,滴血盟應該早就潛伏於那,只等著樂王發出那枚暗囂,便可執行圍滅的任務吧。

所以,那不過是我的一次傻傻的行為,那次的行為,應該同樣出乎玄憶的意料,而,他對我最早的感情,可能僅是出於愧疚。

“只是,連本王都沒有想到,在青陽慎遠的身邊會意外地發現你。他沒有死,不是意外,你出現在他身邊,卻真的是個意外。”

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被劫出宮,更沒有想到原來宮內的所有人,都當我死了。

一個死人,無疑再不會和活人的世界有任何的糾葛,所以,今時今日,我可以擁有曾一直想要的自由。

如果景王也願意放棄這枚棋子的話,我已經自由。

但,為什麼,我竟沒有覺到一絲一毫的開心呢?

他的目光凝注著我,我的沉默,或許讓他覺得,有些反常吧。

可,我該說什麼呢?

“如今的你。自由了。”

說出這七個字,他收回凝注著我的目光。

他。願意放。

我起螓首,望著他,終於,啟唇,聲音很輕,但他聽得到:“他真的相信我死了嗎?”

他的眉心蹙了一下,旋即舒展開,道:

“起初連本王都是不信的,以為不過是你的故伎重施,直到,本王輾轉得知,宗正寺其實隱著一條細節並沒有公諸於眾——起火之時,殿門是被人從外面用鎖反掛住的!所以,本王不得不信,這宮裡,容不得你的人,終於還是提前下手了。”

連他都相信了,玄憶更不會懷疑。不過是認為,這是一場別有用心的宮闈傾i化。

而,宗正寺隱看這條沒報,應該是玄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