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豔輝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發現了我眼珠眨都不眨一下,不會嚇死了吧,他心裡也驚嚇得發冷。其他幾個戰友喊場長去了。

朱豔輝關鍵時刻並沒有慌亂,接二連三地在我的鼻下、嘴唇上使勁用手指掐著。

“咳,”我打了一個嘞。

“總算醒過來了,沒事了。”朱豔輝才鬆了一口氣揩著滿頭是汗的額頭說。這個事的整個經過都是朱豔輝講給我聽的。

等到場長、韋太軍他們趕到時,我已經清醒了。

“媽的,就這麼一些小事就把你嚇傻了,你還能幹啥?”場長用怒眼白了我一下轉身便去看大棚。

“說你啥也不是,你就啥也不是。”韋太軍跟在場長身後對著我哼地補充了幾句。

“沒事就好,李丹浩跟我走吧。”朱豔輝把我帶走了。

我內心突然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如果我真的被埋在鐵架下,那後果將會是什麼樣?想到死了也沒有誰管,死了就死了,我內心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懼感,又感到淚又開始在心裡流。

朱豔輝,拍了拍我肩,只要人沒傷著就好。我含著淚望了望朱豔輝,這時我才理解朱豔輝以前所說的話,他畢竟在這裡乾的時間長,知道這裡的的情況,我突然感到朱豔輝的偉大,同時內心也產生了對場長和韋太軍的憎恨之感。

朱豔輝映也彷彿看懂了我的心思,沉默了片刻,“這樣的事不算啥,對於咱們軍人來說。”他打破了沉默,如果以前他說這樣的話,我會以為他故作深沉或者吹,現在我不知怎能的,突然感到非常地正確,我非常地理解。

第十二章

師裡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派了人下來調查,我成為重點審理對像。

一個少校,問了我一些情況,看法,想法,我都實事求是地說了。場長和韋太軍雖然提前就找了我談話,叫我啥也不用說,只說沒啥事,但很快他們就不相信我。

韋太軍乘機跟場長說了我的許多壞話,於是我便由大棚調到了豬場,豬場相對於大棚當然差多了,光是豬場裡的味道就夠人受的了,就甭用提其他的了,幹活更苦更累,還更髒。

朱豔輝幫我收拾揹包,滿臉的慚愧說,“對不起,李丹浩,我沒能留住你,以前……”

我知道他想說啥。我大方地說,“沒啥事,朱班長,上那兒都是幹工作。”

“我知道,其實幹工作說白了,就是一種責任感,一種成就感和一種被認同的價值感,但在這個地方干與不幹都是一個樣,因為沒有什麼奔頭,也沒有什麼激情。”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沒有什麼語言此時能夠代表我的心情,於是我們便一路沉默著來到豬場。

朱豔輝幫我把東西拿到豬場一個屋裡,給他的老鄉也就是我後來的班長張國慶說了很多話,交待了很多事,我只看到了張國慶一邊點著頭,一邊用餘光向我瞥來,我的心狂跳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害怕或者說是緊張吧,我說不清這種感覺只知道全身的肌肉急劇地收縮,全身發冷,但後來我才知,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御下了揹包便進豬場操作間幹活,一進門一股異常的臭味撲鼻而來,冷不防一個深呼吸差點把我擊暈,我趕緊縮出門外,捂住了鼻子。

張國慶有些不高興,“以後你就會習慣的,我剛來時,也這是這樣子。”他說,“進去吧,遲早你都要進去的。”

“嗯”我點著頭,走廊裡蓬飛著數不清的蒼蠅,屋內比較陰暗,到處散發著臭味,豬糞臭味,尿騷味,我只感到心頭一股噁心,肚子一陣翻滾,我真想吐,但理智還是剋制了我,再往裡走,便聽到豬嗷嗷直叫的聲音。

張班長走到前面,可能豬早已認得它們的主人了,它們還以為張國慶是來餵食來的,殊不知,他是來向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