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年為之凝目。

這時,人旋風白孤忽然高聲叫道:“四弟,你看見大哥那迫不及待的急像麼?呵呵,他是眼見人家同林雙飛,頓感老懷空虛哩!”

江青不由啼笑皆非,說道:“二哥,你真是應了一句話,什麼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家圍故土,殷念之切,本是人之常情,那會關係著什麼同林雙飛呢?”

白孤大笑道:“四弟,年青人,小夥子,你沒有成家立業,更未享過閨房之樂,怎知道其中奧妙?待你……嘻嘻,你便會瞭悟大哥何以如此心急趕程了。”

江青微微搖頭,道:“二哥,你也沒有成家立業,也不曾享過閨房之樂,怎的你便會知道大哥心中所想呢?”

白孤聞言一徵,隨即吼道:“嘿嘿,你沒有聽過‘人老成滑,姜老變辣’這句俗語麼?為兄我走三江,闖五湖,什麼樣的事兒沒有見過?沒有聽過?俗語道:‘沒有吃過死羊肉,也會見過活羊溜衕走’,這件事情,為兄我見多識廣,焉有不知之理?”

江青聽得哈哈大笑,道:“二哥,你這叫老王賣瓜,自賣自……”

他尚沒有說完話,已被後面一陣急驟得好似密雨般的啼聲驚得停住。

這蹄聲起得十分奇怪,好象連串迅雷突自天邊而起,而每一次蹄音落地的間隙,又幾乎微小得沒有,宛若無數鼓手,運用著他們強而有力的雙臂,連續不斷的敲擊著鼓面一般。

自江青等人,蹄聲入耳起,到他們愕然轉首回顧時止,就在這短暫得僅是眨眼的時刻中,那蹄音已自遙遠的後路,迅速得有些令人難以置信,移近到眾人身後不遠之處。

眾人目光瞥處,只見一條黑線,自大路上如風馳電掣般奔來,揚起的塵土,宛如一條灰龍,瀰漫長空,滾滾而進,但是,待那灰塵揚起時,那條黑線又將它遠遠拋在後面,端的神速無比。

江青目力最是尖銳,他攏目一望之下,已看出那條如海中浮龍之上,如疾星飛矢般的黑線,正是滄浪子軒轅石所有的“幻眸馬”。

這匹幻眸馬四蹄每一次起落,幾乎已分不出先後,馬身彷佛駕在雲中,隨著它與地面成水平的馬尾,急遽前馳。

這幻眸馬的馬背之上,竟然坐著那個美秀姣俏的少女……唐小萱。

大旋風白孤愕然低呼:“啊,這是匹馬?簡直是條翱翔空中的神龍了,老夫見聞果然不差,龍駒乎?神駒乎?”

這時,馬已漸馳漸近。

祝頤亦驚異的叫道:“咦,那不是唐老丈的千金麼?她趕來做什麼呢?”

幾人中,只有江青與夏蕙在疑惑中,尚帶有一絲忑忑和不安。

江青望著迅速接近的那匹奇馬,馬背上的唐小萱,面容悽怨落寞,隱有淚痕,她這時以一張白色絲帕裡住秀髮,在絲帕的角邊隨風飄拂間,更顯出這情竇初開的少女,那無比的美豔與俏麗,在此時此景,尚帶著一絲兒悽迷的意味。

雲山孤雁急忙看了江青一眼,眼光中,含蘊的情感極為難以解釋,可以說是疑、驚、妒、怨,更揉絞著無可奈何之意。

江青可以深切的體會出心上人此時迷惘的情緒,但是,他卻無法於此刻再做進一步的解釋,因為那匹幻眸馬已在這剎那間,到達了諸人面前。

江青勉強裝出一絲笑容,高聲道:“小萱,何勞遠送,在下等感慚之至……”

唐小萱粉面蒼白,身軀亦在不可察覺的微微顫抖,她帶馬擦過江青坐騎之傍,在兩馬交錯的剎那間,她毫不畏懼的向江青深刻的凝注一眼,玉掌微揚,同時短促而怨焦的說了三個字:“我恨你。”

隨著語聲,一團白色物件,飛落在江青懷內,江青怔愕之下,尚未及答話,唐小萱已茫然一勒韁繩,那幻眸馬竟在如此急速的衝力下,長鳴一聲,瞳孔中宛如海底的珊瑚般,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