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得拜兄喘息稍停,始笑道:“三哥,愚弟不該如此大意,貪戀湖光山色,留連忘返,以致與瘤龍銀玉屏及靈蛇教諸人相遇發生衝突,更連累蕙妹先後兩次受傷,這雖是愚弟無能所致,不過,那些傷及蕙妹之人,已經得到他們應得的代價,想必他們此生永遠不能再去危害別人了。”

祝頤叫道:“好傢伙,四弟,你又遇到瘤龍他們了?照你口氣看來,似乎……”

江青一笑道:“不錯,愚弟已經請他們永遠安息了,還有一批以眾凌寡的靈蛇教徒,也和他們走上了同一路途。”

祝頤驚歎道:“真不得了,其中任是那一撥,也都是江湖上硬響噹噹的角色,四弟你竟能連戰皆捷,委實令人欽服,更令大哥與為兄等自白擔了一陣子心。”

江青一看祝頤說完話後,便待回頭將同來二人引見相識,他急忙開口道:“三哥,且慢!”

祝頤愕然回頭,然而,他並沒有看見江青,在黑暗中迎向他的,卻是一張幽怨而清麗的面龐。

這張面龐是祝頤所深深熟悉而念念不能忘懷的,甚至於在夢中,她也佔據著祝頤大份的思想,“魂縈夢繫”四個字,幾乎已不能完全刻劃出祝顫對她的深刻思念了。

於是——

清麗的面靨逐漸地移近身前,秀靨上的紅唇在輕微地顫抖著,雙眸中蘊蓄著晶瑩的淚光,甚至那面上的一毫一髮,也能在祝頤大睜的兩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祝頤登時彷若被巨雷擊頂般,震得怔在當地,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與夢中虛幻的相晤,又有什麼不同呢?

然而,事實與幻境到底是差異的祝頤鼻管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卻又是那麼令他斷腸的芬芳,這股芬芳是多麼熟稔,而又睽違瞭如此長久了啊!

隨著一個顫抖,如遊絲般卻又含著無比深刻的聲音響起:“祝哥……你想不到吧?”

祝頤宛如被人砍了一刀似的,驀然急衝過去,瘋狂般將眼前的人兒抱在懷內,語不成聲的道:“是你!是你,果然是你,天啊!這不是夢境,但願這是真實的……”

緊緊依在祝頤懷內的裴敏,此刻也早已泣不成聲,有如夢囈一般斷懷的,不停的,向心上人低低傾訴著心曲,在深切痛苦中,含蘊著深深地甜蜜。

江青在呼叫拜兄之時,早已迅速閃至一傍,以俾這對受盡折磨的愛侶,能更早享受到久別重逢的欣悅,而情人間的離別,對這刻骨銘心的一刻,又是多麼祈望與實貴啊。

他默默地望著這對緊緊擁抱的情人,心中充滿了快樂,這總是他的辛勞所換回的代價啊!快樂中,也有著一絲兒感觸,這感觸連繫著另一段情愫,然而,卻難以表露。

這時,無極劍翁和悄然行上,低聲道:“江兄,與祝兄同行的二位朋友,極願拜識兄臺,可否請江兄移步一晤?也便祝兄與友人略訴衷曲。”

江青微微領首,乃緩步與翁和行出。

又是一番引見後,跟著就是一套習慣上的恭維與寒暄,江青沈聲道:“各位兄臺為了區區一人,不辭辛勞,連夜奔波,這種隆情高誼,在下定然永銘五內,他日有緣,必當逐一報答。”

說罷,在各人的謙讓聲中,無極劍翁和又道:“江兄,待祝兄與裴姑娘略敘離情之後,吾等便立即打道回府,以免戰老前輩等人焦慮不安。”

江青心中暗忖道:“這無極劍翁和,雖然久闖江湖,卻不像常人那般油滑虛偽,言行中,非但誠摯爽脆,而且,更是個至情之人呢。”

於是。他不由對這無極劍起了十分好感,眾人在遠離那一對愛侶兩丈之外,親切的談笑起來。

天星麻姑錢素亦站在一傍,卻就是插不進嘴,地無聊的呆立著,目光向各人臉上一一溜掃,半晌,她忽然發覺一件事,心中想道:“這無極劍翁和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