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將菜餚擺在桌上,又忙著張羅去了,商固儘量掩飾自己心頭的失悔,為小娟兒狹了一隻酥脆的雞腿,笑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來,大……大叔請客,你先嚐嘗這油炸雞腿做得如何。”

小娟兒謝了一聲,說道:“商大叔,我叫戰娟,我爺爺便是紅面韋陀,大叔,你一定也認識我爺爺吧?”

商固連忙點頭,忖道:“好傢伙,中原武林道上盛名值赫的大俠,杭州地面屈首一指的人物,紅面韋陀戰千羽,竟也與江青義結金蘭。媽的,看情形,這小子現在人面極廣,舉止諱莫如深,又有這個老不死為他籌幄一切,想動腦筋打他的主意,可就不簡單了……”

原來,寒戟商固因事來到杭州,而他對江青身上懷有的兩件異寶——金龍奪與萬鑽朱蘭,一直耿耿於心,未曾忘懷,因此當他無意中遇見江青之時,便急速打好主意,偽裝出一付和善熱情之狀,上前招呼搭訕,用出一切攏絡手法,想獲得江青好感,以便伺機奪取這兩樣寶物。

但是,目前他卻等於在無形中失敗了,這固然是江青的機警與歷練所造成,而他近來在武林中如旭陽東昇的威望,也是促使寒戟商固心存顧忌,不敢明目張膽正面相強的主要因素。

小娟兒那知她的江爺爺正和這位商大叔明爭暗鬥,眼前肥美可口的雞腿,甜膩芬芳的蓮子粥,已佔去了這小妮子的嘴巴和思想。

寒戟商目這時暗中想著心事,一面又殷勤的向江青勸酒佈菜,現得十分熱絡,江青卻知道,商固心中,這時必然不是滋味。

他故做親熱的一拍商固肩頭,笑道:“商兄,在下那株萬鑽朱蘭,已經藏到一處極為隱密之所,決無失閃之慮,到是在下那柄金龍奪,卻隨身攜帶,只怕有意謀取在下這柄兵器之人,更比垂涎那萬鑽朱蘭之人來得多!”

商固心中一喜,又萌貪念,他哈哈笑道:“不錯,倒是須要小心,只是兄臺功力蓋世,登峰造極,等閒武林人物,卻決不敢做非份之想哩!”

江青奇異的一笑道:“是的,不過,若非等閒人物,恐怕便會有此非份之想了。”

商固問言之下,乾笑一聲,暗罵道:“狗小子,任你藝能再高,卻也唬不住老子武林寒戟,恁般說話,不是等於譏誚於我麼?”

其實,商固算是猜對了,江青果然便是此意,在說話中暗暗諷刺對方。但是,這也不啻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武林寒戟…繽雲戟商固,不但武功卓絕,為人更是老好巨猾,若非他利慾薰心,便會早已察覺江青先前言中之意,已將他心事看穿,他此刻始才覺出,卻已被江青調侃多時了。

這時,江青舉箸狹了一塊炸雞,津津有味的在口中咀嚼著,連聲唔唔稱讚,看得商固啼笑皆非,只得尋著壺中老酒出氣。

江青嚥下雞肉,說道:“商兄,在下尚是首次來到餘杭,記得商兄昔日曾有願為在下引導之言,不知商兄稍停能否偕在下等一遊此江南名城之夜景?”

寒戟商固用力頷首,道:“光榮之至,便由兄弟做為識途老馬,嘿嘿,這座江南名城,兄弟卻是經常往來哩!”

江青連忙謝了,斜目一瞥身傍的小娟兒,只見她吃得滿嘴油膩,正眉開眼笑的用湯勺去吃麵前的蓮子粥。

寒戟商固這時忽然一笑,向江青道:“江兄,前面桌上,有位兄弟的一位舊識,且請稍候,容兄弟前往招呼一番。”

江青笑道:“請便,在下於此等候便了。”

商固含笑起身,大步行往一面用屏風隔絕的座位之後。

於是,一絲冷漠的笑意,已浮在江青咀角,他忖道:“那屏風雖是一層輕紗,卻看不清內中所坐之人,而這商固與自己等人坐於此處甚久,為何到如今才發覺有其舊識在此?哼,定是這廝早有幫手相隨,暗中監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