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雖對長離一梟心存好感,卻仍深具戒心,怕他知道自已義父隱居之所,而有所不利。

是而,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二人徐徐的走向谷外。

此刻,籠罩谷底的薄霧,巳消散殆盡,但因這“陰陽崖”絕壁,過於陡峭,故深壑之底,仍是不見陽光,晦暗陰森。

行走中,長離一梟淡淡的問江青道:“小夥子,你怎麼滿臉遍身,都是一片血紅?也不沖洗乾淨,這樣子太難看了!”

江青真是哭笑不得,心想:“我若洗擦得去,還用得著你說麼?”

他只得回道:“老前輩有所不知,這乃是晚輩進入紫龍秘穴求寶之時,在一血池中遇險所染。”

他遂將在龍穴血池中,與八爪怪物劇斗的事,詳細的敘說了一遍。

長離一梟微一沉思,“啊”了一聲道:“無妨,無妨,那血池怪獸,名曰“魔獐”,乃是兼天地陰寒之氣所生,實是兇殘無比,那血池紅水,叫做“脫肌毒膠”,沾上後,卻是洗它不下,一年之後,它會自然消退,只是卻要脫下一層肌膚。”

江青聞言,不由心中悚然,忖道:“我本已十分醜陋,若再脫去一層皮,更不知要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又想道:“也罷,反正自己本來就夠難看了……”

二人談話之間,又走出數十丈外。

長離一梟雖冷傲,卻不知為何,竟然對這面貌極醜的青年,有者一股莫名的好感。他那難得有表情的面孔上,不時舒展一下,好似為了這年青人高興,卻又像要擺脫不少的煩惱似的。

江青正在說話,忽然,長離一梟面色一寒,對他攏擺手,回頭對十餘丈外的一方巨石發話道:“石後是那一路高人?尚請現身一見!”

一言未已,已聽出一聲震人耳膜的長笑,笑聲中,一條人影沖天飛起,又輕如柳絮般落在地下。

江青見狀,不由十分佩服長離一梟的聽覺尖銳。

他細一打量來人,暗暗吃驚不已。

只見這人,一身長衫,已襤褸不堪,但卻洗刷得甚為整潔,修長的身材上,有著一張方正的面孔,濃眉環眼,舉止中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儀。

江青想道:“這人看來,年紀不過央X旬,但他適才顯露的一手輕功,卻是恁的精純。”

長離一梟一見此人,面色越寒,不待對方發言,已冷漠的開口道:“我道是誰,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窮俠葛松!”

那中年漢子聞言,毫不生氣,微微一笑道:“兄弟估不到,在這陰寒荒僻之處,竟能見到衛兄,十年不見,衛兄依舊貌似中年,神釆奪人!”

長離一梟衛西,面上毫無表情,漠然道:“好說!好說!衛某今年六十有八,那及葛兄如此少年有為。”

他一見此人,說話便帶著火藥味。

那窮俠葛松,似是極力忍讓,他正色說道:“衛兄莫非是仍未忘記十餘年前那段公案?其實,當年令師弟太也目中無人,並非在下等有意架樑,令師弟雖然折去一臂,但我窮家幫卻賠上了三條命……”

衛西面色一寒,冷冷的說道:“你們窮家幫,盡是些販夫走卒之流,乞食叫化之輩,區區三條賤命,賠得起衛某師弟的一條手臂麼?嘿嘿!”

那窮俠葛松聞言之下,亦不由面孔一板,怒聲道:“衛兄言詞之間,尚請尊重,此事是非曲直,當年已由臥虎堡,金鞭擒鵬掌蕭老堡主出面調停,是非自有公論,但卻不是我窮家幫畏懼於你。”

長離一梟冷冷一笑道:“我東海長離島,尚未將你們這些下九流人物,瞧在眼裡,昔日若不是看在蕭老堡主日後責備,也要教你領教長離島第一高手的無雙絕學。”

窮俠葛松不由氣道:“衛兄未免欺人太甚!在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