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丁紅著眼一言不發,過了片刻,聽到後面一陣悉悉嗦嗦穿衣服的聲音,一顆心倒是驀地一跳,昨晚他們曾是那樣親密過的。她不好轉頭去看他,想要走時,卻又有幾分捨不得,心裡雖還在生氣,可是,只要他肯說幾句好話哄哄他,那也就算了。

“你說地那些話都是假的麼?”過了許久,李玄磯忽然開口問她,“你心裡終究還是沒有……”沒有他,只是她心裡若沒有他,為何又要說喜歡他?是了,她說的是喜歡師父,便是隻拿他當師父了。

他忽然伸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令她面朝於他,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得好好地,面上卻有頹敗之色,一雙眼深黑如幽澗,隱約透著幾分凌厲,握住她肩頭的手指微微用力:“你心裡就真的只當我是師父?”

話說出口,卻又覺問得多餘,神情間大有痛楚之色,別轉頭苦笑:“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曲意逢迎於我?莫非還是因那件事,覺得愧對我,所以才……才對我以身相酬?”

洛小丁乍聞此話,只覺五雷轟頂,一雙眼直愣愣望住他,半晌說不出話。他與江蘺一起騙她也就罷了,竟還說這樣沒道理的話傷她。她越想越是氣苦,眼前一陣陣發黑,一把推開他搭在肩上的手,便要起身。

可不等她站起,李玄磯卻忽然她拉入懷內,喃喃道:“我不信……小丁,在你心裡,我們當真僅止師徒情份麼?”

洛小丁用力推他卻無論如何推不開,又不好和他動手,只覺鼻中酸澀,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玄磯見洛小丁低頭不語,更覺神傷:“我原以為我可以不在乎……如今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我到底只是個凡夫俗子。”付出真心地同時,也想要她的真心回報。

他深深嘆氣:“錯了,又錯了,為什麼錯的那個人總是我?”年少時總是要求地太多,要碧由全心全意愛他,發覺她心有旁騖便毫不猶豫的疏遠了她,他本來有機會拉她出泥淖,卻因諸多顧慮,優柔寡斷,將她一推再推,終於把她推上了絕路。

那樣慘痛的經歷,令他之後很多年都不敢涉足情路,卻未想還是會步了師父後塵,陰差陽錯愛上了自己的徒弟,抗拒逃避都無濟於事後,他選擇了接受,因為碧由的教訓,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外一個極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要能同小丁在一起,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即使她心裡分毫也沒有他。

所以他想當然地去做了一切,武斷而決絕,根本就沒想過問她願不願意,也許不是沒想過,只是刻意的忽略罷了,他怕問出讓自己害怕的答案,所以乾脆不問。

原來他如此自私,凡事只按自己的意願而行,竟全未顧全過她地心意。抱住她手臂不放的手不由自主放鬆,卻在撒手的那瞬不甘心地再次緊握住,問道:“小丁,我再問你一句,你對我是不是隻有師徒之情?”

洛小丁眼中亮晶晶的,分明有淚珠在打轉,只沒流下來而已,強道:“原本就只有師徒之情……可是……”

李玄磯猛然放開她,像是被噩夢驚醒般瞪著她看,看了一陣,卻忽然撩開帳子,下床穿好靴襪,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可是……”洛小丁眼望那門關上,愣了半晌卻慢慢埋下頭去,捧住臉低聲道,“可是……你為什麼不聽我說完就走了?”

終於酸完了,你們批鬥吧!俺閃人

………【第二卷132。臥病】………

白弘景頭晚上多喝了幾杯,醒來的便有點晚,還好底下的校官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他起來到後面請出洛小丁後,便一同上路。

正準備過去時,驛館館辦卻匆匆忙忙來報,說是早起丫鬟過去伺候,卻不見了藺姑娘。白弘景嚇了一跳,一面打發人四處去找,一面便往後面廂房去,在房內細細檢視一番,又將昨晚那兩個丫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