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稱呼她為夫人,不禁感覺十分新奇。

兩人好不容易逃脫人群,回到馬車上,蕭琢立刻問她,“方才嚇到了嗎?”

宋枕棠搖了搖頭,反而笑著道:“到沒想到你在?涼州這?麼受百姓愛戴。”

車門尚未關上,宋枕棠透過一點縫隙,能看?到遠處仍舊聚集著的人群,他們層層立在?河岸上,手裡又?都挑著燈,光亮全都匯聚在?一處,仿若淌入人間的璀璨銀河,分外漂亮,那般壯觀。

蕭琢頓了一下?,才有些無奈地說:“先前涼州州府軍政十分嚴苛,百姓又?常年陷於戰亂之中,過得並不好。所以才會對我一直抱有感激。”

實際上他只在?涼州待了兩年,便去隴州駐守了。

宋枕棠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那先前涼州的都督是誰?”

蕭琢頓了一下?,才說:“我爹。”

宋枕棠還是第一次聽蕭琢提起?他的父母,她本想繼續問下?去,但見蕭琢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便很?有眼力見地頓住了,沒再繼續往下?問。

兩人出來的只有一輛馬車,回去的路上,這?一輛馬車幾乎要被百姓們送的東西塞滿了。

晚飯也不必吃,宋枕棠剛才在?燈會上沿途吃了不少東西,回到家裡肚子還有些撐。

逛了一晚上,實在?是累了,草草洗漱過後,宋枕棠早早歇下?。

第二?天蕭琢本說要給她親自烤肉,卻?臨時接到了軍營裡的通知,午膳沒來得及吃,便匆匆離去。

宋枕棠自己一個人也沒了胃口,隨便吃了一點,便吩咐道:“來人,將東西都撤下?去吧。”

進來的是鄧媽媽,她親自待人將盤碗撤下?去之後,仍舊留在?房裡沒動。

宋枕棠看?她似是有話說,便問:“鄧媽媽,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鄧媽媽撲通一聲?跪在?地下?,道:“老奴是有事想求公主。”

宋枕棠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扶她,“怎麼忽然行這?麼大的禮,媽媽你有事直說便是。”

鄧媽媽猶豫了一會兒,說:“明日,是將軍的生辰。”

宋枕棠一愣,“什?麼?”

明日是蕭琢的生辰,蕭琢怎麼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

她看?向鄧媽媽,鄧媽媽嘆口氣,道:“將軍他從前,從來不過生辰。”

宋枕棠只看?她的表情,再聯想到蕭琢對待父母雙親桌布不提的態度,便已隱約猜到了什?麼,可?她面上不顯,問:“為何?”

鄧媽媽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說起?將軍的舊事。

宋枕棠道:“你若是不告訴我為什?麼,我怎麼知道要不要為他過生辰。”

她一直知道,蕭琢過去過得並不好,但蕭琢並不願提起?,她也不想去提蕭琢的傷心?事,正好鄧媽媽是蕭琢的乳母,想必對他的過去知道得十分清楚。

鄧媽媽沉默許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將軍,實在?是個可?憐人。”

宋枕棠親自拉開身邊的凳子,扶著鄧媽媽坐下?,道:“他的身上那麼多?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