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徽記無疑。

“啊!”驚呼的是與如妃相距很近的嬤嬤;她幾乎眼不帶眨地盯著如妃肩頭,驚恐之中,她指著如妃那片雪白的肌膚,吃吃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夏仲謙傲然冷笑一聲,劍尖一動,已將如妃的衣衫又給挑了回去。

然後,他將長劍歸入劍鞘,面向群臣,緩緩道:“這就是摩訶皇族才有的徽記,如妃娘娘確是摩訶的公主無疑。”

“至於她的養生父母為什麼會成了華京大族;這件事恐怕就有勞戶部的大人去查一查了。”

如妃一片悽然站在寒風中,看那些人憎惡的眼神,與猙獰的面孔;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徹底將她遺棄。

他們竟然有本事將她變成什麼摩訶部族的後人,自然也有通天的本領將更要命的事往她頭上扣。

如妃眼角微轉,忽然看見了那個人偶;那個從她流雲殿中挖出來的人偶。

她驀然明白過來;先證實她是摩訶公主做前提;原本竟是為後面的事做準備的。

一個帶著滅族仇恨的公主,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後,會做出什麼瘋狂的報復之舉,那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果然,一切都來得合情合理。

如妃瞭然地閉上了眼睛,任憑寒風獵獵掠翻她的衣裙。

皇后淡然看那病弱女子一眼,目光在她那灰白無血的臉龐上微微一凝便移開,然後盯著案臺上那個人偶。

緩緩道:“國師,這個人偶是在如妃的流雲殿裡挖出來的;本宮記得好像是在一片繁盛的桃花林裡,埋入地下約三尺深;你看看這個人偶是做什麼用的?是不是你之前占卦所示的什麼血毒盅?”

夏仲謙聞言,轉頭看向那隻巴掌大的布偶,看得十分認真;而他看得越認真,他的臉色便變得越嚴肅越詭深。

他凝望那隻巴掌大的布偶足足有一刻鐘之久。

再抬頭,他眼睛裡盛滿了灰暗的顏色,定定盯著那風中顫抖的病弱女子。

緩緩道:“這就是少見的血盅,下盅的人以自身精血來餵養毒物,便是那株會流血卻帶毒的牡眉了;再將這些銀針在血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對著這隻代替真身的人偶施盅,便可危害到真人。”

“陛下乃我蛟玥的真命天子,他龍體受損,我蛟玥的龍脈自然也受損。”夏仲謙低低地嘆了口氣,含著幾分惋惜,看向如妃,“如妃娘娘,你如今身份尊貴,何必還要對十幾年前的往事耿耿於懷;你為了損折蛟玥龍脈,斷毀國運;居然不顧與陛下十幾年的恩愛情份,也不顧自身安危,不惜用損害自身的方法來報仇,這又是何必呢!”

群臣聽得心頭髮震,只怔怔在想,難怪如妃身體一向不好;原來是用自身的精血餵養毒物,並期望以此向陛下報那滅族之仇。

夏仲謙一聲嘆息,一段惋惜,眼神流泛著灰灰的顏色,淡漠地掠過如妃臉龐。

群臣這才如夢初醒般。

有人道:“國師,如今既然找到了毒害陛下的禍根,那你是不是可以毀了這什麼血毒盅,讓陛下早日康復呢?”

夏仲謙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我雖然可以毀掉血毒盅;但因陛下中毒時日已久,又受此毒辣盅術所催;至於他能不能康復,什麼時候會康復,這些卻不是我能力所及的;這得看陸院首與眾御醫的努力,還要看天意。”

如果東方語在場,聽到這話,一定會大聲對他嗤之以鼻。

神棍就是神棍;永遠說著模稜兩可的話,讓你似乎從中看到了希望;實則不過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絕望罷了。

什麼看天意!

分明就是糊弄人的玩意!

可這會,這些愚信國師的朝臣,對夏仲謙的話自然深信不疑;心裡還在為國師撥除了危害蛟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