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自然要呈送朝廷。”

鄭元勳眼睛一亮,臉上頹sè一掃而空,道:“道長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只想著如何挽回敗局,卻沒想到還能如此獨闢蹊徑!”

“這金字的來歷卻要考究一番。”錢逸群道,“若真是別人私藏的贓款被令郎轉送了,敵暗我明,這才是最頭疼的事。”

“犬子死活不肯吐口,說是隻能告訴皇帝!我惱他大逆不道,便將他鎖在房裡了。”鄭元勳道。

錢逸群起身笑道:“貧道去見見他。至於打影園主意的宵小,也不必多派人手,真有大股賊人來了,知會貧道一聲便是。”

鄭元勳當即謝過,又暗道:難不成你能保我家一世?該買還是得買,只是可以不用著急,定要底細清白的人家才放進來。

錢逸群辭別鄭元勳,由鄭府管事領著去了淡煙疏雨院。原來這院子又是三座小院拼出來的。鄭老夫人住的中間主院,鄭元勳夫婦和兒子住在東院,西院是鄭家女兒和侄女住的地方。

鄭元勳的兒子大名叫做鄭翰學,字紹遠,可見家人期望之高。此時被關在屋子裡,心中積鬱,時不時便要怒吼咆哮,作為發洩。

錢逸群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砰砰作響。那管事滿臉苦澀,道:“少爺又在作踐自己了。他只要心中一不舒坦,便要用頭撞桌子。”

鄭府的傢俱都是用酸枝硬木做的,可以傳世數百年不腐不爛,撞桌子可的確比撞牆還狠心。

錢逸群等管事開了門,抬足邁了進來,正與一個年輕無須,面sè蒼白,雙眼泛紅的少年人對視。

那少年人自然便是鄭翰學。他本以為是父親來了,抬頭卻見是個比自己年長有限的道人,不由一怔。

“你是何人?”鄭翰學問罷,轉念想道:是了!他們一定是當我發了瘋,或是有什麼妖邪作祟,特意找了個道士來驅邪的!哎,這天下就沒有人能瞭解我一片苦心麼!真乃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錢逸群見鄭翰學一臉幽怨憤懣,未語先笑,道:“紹遠兄,貧道有禮了。”

“你是何方道士?”鄭翰學又問了一遍,倒是安靜了下來。

“不才厚道人,本是穹窿山修士,路過揚州,借住尊府。”錢逸群說著坐了下來,反客為主對鄭翰學道,“請坐。”

鄭翰學一愣,坐下吧,好像被他所攝。不坐吧,卻又像聽他教訓的晚輩。他心中好一番糾結,還是坐在了錢逸群對面。

“貧道所來,其實是為了那三萬兩金子的事。”錢逸群開門見山。

“哼,原來如此。”鄭翰學不屑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有些事讓人知道了,徒然惹禍。”

錢逸群聽了大笑,道:“你將這三萬兩金子露白,把鄭家逼到如此窘境,還能惹更大禍麼?”

“只要讓我一見帝尊,我鄭家便能成為與大明江山同生死的豪族!”鄭翰學昂首道。

錢逸群不禁笑道:“就算讓你見了皇帝,你又要與他說什麼?莫非有什麼救國之策,中興之法?”年輕人知道了些政事,便忍不住想做國事顧問,好像那些一把歲數的閣老、部臣,都是酒囊飯袋。

上一個抱持這種態度的年輕人,如今已經被曾經極度賞識他的皇帝凌遲處死。

他叫袁崇煥。

“雖不至於中興,卻對時局頗有裨益!”鄭翰學一臉堅定道。

錢逸群笑道:“想來你是不肯告訴我的。”

“你是皇帝麼?”鄭翰學冷眼諷刺道。

錢逸群也笑了笑,摸了摸鬍渣,道:“其實貧道更想知道,這三萬兩金子是從何而來。”

“這也只能告訴皇帝!”鄭翰學傲然道。

“可是五鬼搬運之術?”錢逸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