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放下,垂在身體的兩側。

國師睜著一雙眼睛望著簡戎的狼狽,認真地問:“你這是從哪裡回來啊?還有你手裡的這東西,偷的?”

簡戎對那東西的珍愛程度,像是對自己的眼珠子似的。

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注視著,都快要滴出春水來。

簡戎聞言,沒有回答他,反而是用自己的手把附著在綠植上面的水滴輕輕地擦去。

國師看著,眼睛觀察著簡戎。

突然,他道:“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去郊外了吧?下雨了,然後自己一路走回來的吧?”

說完,國師雙手籠袖,看著簡戎彷彿是一隻猩猩的模樣。

簡戎還是不說話。

車馬滾滾朝前走去,噠噠噠的馬蹄聲在無人的街道更顯清晰。

許久,國師靠近簡戎,用自己的胳膊推了推他,道:“我說殿下,你不會是真的上心了吧?”

雖然國師不怎麼上朝,對於朝廷的局勢也不是很關心。

但是那些風言風語還是透過各種途徑進到了他的耳朵裡。

說什麼太子殿下最近老是往城外跑,有時候連朝都不上了。

他一開始自然知道簡戎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後來的一系列行為讓他也很是疑惑。

誘惑一個人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去人家門口的樹上盯梢;更不至於去深山野林裡抓螢火蟲,博美人一笑,最後自己卻一腳沒踩牢,摔進了獵人的陷阱裡。

這句話使得簡戎的身形突然一怔,他在腦海裡迴響著國師說的話。

是啊,這段時間,他好像是著魔了一般,明明是利用,卻在不知不覺中好像沉迷了進去。

但是他的理智還是告訴他,自己沒有,只是利用。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冷雲欣能更好地走進他的圈套裡罷了。

簡戎伸了伸自己的長腿,眼睛閃爍著道:“沒有。”

聞言,國師向後一靠,語氣慵懶地道:“沒有就好。不然,殿下,你會很痛苦的。”

簡戎點點頭。

他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突然問閉目養神的某人:“你可有辦法救活這幾株綠植?”

國師睜眼,望著簡戎。

再把視線移到簡戎的膝蓋上,那幾株已經沒有了生機的曇花。

還未開花便已經註定了凋零的結局。

國師直了直腰,向簡戎伸手,道:“拿來。”

簡戎慢慢地遞了過去,叮囑道:“你慢點。”

國師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無語片刻。

接過來之後,國師用手指撥了撥那枯萎的枝葉,無奈地道:“沒用了。你看,這莖都已經被風給折斷了。再說了,這曇花本就嬌貴,受不了風吹雨打,肯定是這種花之人忘記把它搬回家了。”

雖然國師未明情況,卻已說了七七八八。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簡戎木訥地喃喃自語著。

神情也帶著些許的落寞和悲傷。

要知道曾經的他可不會為了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而心中感動,他只會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權力而欣喜。

國師偷偷瞄了他一眼,心中微動。

他繼續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最近研製了一種新生藥水,或許可以給它試試。”

原本以為簡戎聽到這裡應該會高興,卻沒有想到,簡戎卻是在問他:“你那藥水確定管用嗎?你別一下子給我弄死了。”

這東西好歹現在還有半口氣。

國師一陣無語,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問道:“不是,我什麼水平,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嘛?”

越說,國師越覺得自己心裡的火氣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