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淡聲道:“你信?”

宣雲一愣,隨即笑的十分暢快:“自然是不信的。利益無法一致,又怎麼可能真正做到兄友弟恭?蒙古王不過自欺欺人罷了。等到他兩腳一伸的那一日,就有好戲看了。到時候我們就在一旁看熱鬧。”

宣韶想了想:“若只是看熱鬧,想必這熱鬧也持續不了多久。”

宣雲聞言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說。咱們要插上一腳?”

“若只是坐山觀虎鬥,最後到是有可能讓他們因同仇敵愾而聯合起來,蒙古兵士們見禍水東引。也定然更加賣力,到時候我國邊境危矣。到不如扶持相對弱的那一方,讓兩方勢均力敵,將這場鬥爭無休止地進行下去。”

宣雲一愣,隨即轉頭打量宣韶:“嘖……你,真奸詐!”

宣韶聞言不置可否。

宣雲眉開眼笑地將手搭在了宣韶地肩頭:“說起奸詐,我倒是又想起來了一人。那位蒙古三王子果真是個人才。那日皇上將那幾個蒙古勇士交還與他,說是要遣送回蒙古交由蒙古王處置。不想這位三皇子當即將人用囚車拉到了關家,當著關家和聞訊而來的陳家人的面,將那十幾給殺了。人人都稱讚這位王子殿下不徇私護短。且嫉惡如仇。嘖……這招借刀殺人,真是厲害啊。”

宣韶正要說話,對面一輛馬車漸漸駛了近來,兩人停止交談抬頭看過去。因道路有些窄,宣韶便拍了拍馬頭,那馬兒十分聰明。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往旁邊靠了。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露出了沈惟那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原來是世子與將軍。”沈惟微微一笑,點頭打招呼。視線落在宣雲搭在宣韶肩膀上的那一隻手上的時候,目光一閃。

宣雲倒是很大方,依舊還是將手搭在宣韶身上,不怕人家看到他們兩人的親密:“沈公子這麼晚了還要進宮?”這裡是宮門外往東邊去的一條巷子,雖然不算寬敞,但是算是一條近道。

沈惟笑著點了點頭:“母親讓我來接拙荊回府。”

宣雲笑道:“沈公子果然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之人。”

沈惟微微一笑,點頭道:“時候不早了,沈某先行一步。”說著便將車簾子放了下來,吩咐車伕繼續往前。

宣韶與宣雲看著沈惟的馬車消失在了巷子裡,拐向了大街。兩人沉默了一下,宣韶,牽回了自己的馬兒。

馬車上正用小火爐子煮著茶的季兒看了一眼關上的車簾子,皺眉道:“少爺,禮親王世子與宣將軍關係這麼好,兩人又同得皇帝的信任,今後怕是……”

沈惟正閉目靠在車壁上,聞言沒有說話。

“不過,好在少爺您早有準備。只要這兩人今後有了矛盾,必定會針鋒相對。”說道這裡,季兒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起自己主子的神機妙算起來。

沈惟的馬車並未進宮。只在宮門口等著二孃出來。不多久,二孃果然從宮中出來了。

如今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在沈夫人的每日盯稍之下,補品不斷。自然也豐腴了許多。

季兒下了馬車,幫二孃打簾子,並扶了她上來。她自己卻沒有再進去與沈惟夫妻兩人同坐,而是坐在了車轅上。只是扶著二孃上車的時候,她覺得今日的少夫人有些奇怪,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二娘子懷孕以來,脾氣一日比一日古怪。有時候會無端端的發脾氣,教訓自己房裡的丫鬟。原本還是偷偷地教訓,自有一次被沈夫人發現之後,沈夫人反而還很高興,說她當年懷著沈惟的時候,性情也是大變,二孃這次懷的一定是男胎。於是二孃便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她情緒非常不好,若是不發洩出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瘋掉。

馬車回了沈家之後,二孃被丫鬟們扶著往自己院子去了,沈惟帶著季兒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