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礦精如何用法。風千動看了,眉間又現憂色,指著那殘片說:“‘礦精掘出後,數日便化為粉,化而無用。’這麼說來,還要帶他親自到礦山去了?”

高伯輿說:“是的,陛下。不過這個陛下放心,小民也曾去過礦山,如果挖的夠深,礦精數量也不少,足夠解毒。”

風千動微微點頭,閉目片刻,睜開眼睛說:“有勞老先生了。葛方!拿令牌挑二十名‘木’字號的侍衛護送高老先生去歇息!膳食都從小廚房調配,不得有任何人插手!”

葛方領命而去,高伯輿告辭之後,風千動獨自陷入沉思。

再說高畫質瀟,在葛亭的帶領下來到監牢。這監牢顯然是剛修成不久,黑漆漆的大門像是怪獸的大口,上面鮮紅色的神符顯得猙獰又凌厲。高畫質瀟心頭沉重,隨著葛亭來到牢房裡。這裡既無窗子,也無通風口,裡面飄蕩著渾濁而怪異的氣味,一根根兒臂粗的木柱釘成柵牆把大間石屋隔成了小間。王復太一家幾十口人就關在這裡,而齊禹勤作為“要犯”關在牢房深處一個單獨砌出來的石屋裡,那裡連柵牆也沒有,只在沉重的石門上開了個小窗。快到近前,裡面隱隱透出了血腥味。高畫質瀟心頭一緊,雙拳不由的攥起來。

這時葛亭拿出隨身帶的鑰匙開啟石門:“高先生,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請不要太久。”

高畫質瀟深吐了口氣,慢慢走進去,石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然後是一片沉寂。

“禹勤,你怎麼樣?”高畫質瀟上前握住齊禹勤的手,藉著微弱的光芒檢視他身上的傷。

齊禹勤眼珠微微一動,像是剛活過來一般,看了一陣才認出高畫質瀟,他忽然用盡力氣抓住高畫質瀟,急切的問:“薛大哥怎麼樣了?他不是我害的!他真的不是我害的!”

高畫質瀟聽他聲音清晰,不似傷及臟腑,又看那身上的傷口雖然猙獰可怖,也只是皮肉之傷,沒有損壞筋骨。前後一想,心下了然,見他念念不忘薛慕雲,也泛起一股酸楚,於是緊緊抱住他,拍著他後背安慰道:“別擔心,他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齊禹勤眼中生出光彩:“真的嗎?”

高畫質瀟點頭:“真的,我這就找王放你出去。”說完又安撫他一陣,匆匆離開了牢房。

“陛下,王后的解藥已有下落,懇請陛下放過齊禹勤吧。”高畫質瀟直言:“他還是個孩子,心腸又直,如果落在熙家人手裡,萬一有什麼不測,王后又豈能心安?”

風千動目光一閃,側身看著薛慕雲說:“解藥下落是有,拿到卻不容易,齊禹勤還不能放。”

“陛下!”高畫質瀟急了。

風千動把手一擺,止住他道:“你不用爭辯,薛一天不醒過來,我就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你還是好好跟我想想,怎麼救醒他吧。”

高畫質瀟摸著額頭嘆口氣,勉強冷靜下來:“陛下想怎麼做?”

風千動似是胸有成竹:“趁現在還沒開戰,我帶薛潛入鹿遠找解藥。”

高畫質瀟有些吃驚:“且不說潛入鹿遠要冒多大的險,陛下難道不擔心出行之後熙家開戰嗎?依小臣之見,不如等打完了再去尋訪解藥比較妥當。”

風千動說:“我當然知道要冒險,但是戰事一開,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要打多久誰也無法預料。拖的久了我怎麼能放心?再者,就是能迅速擊潰他們,他們如果要拼個同歸於盡,把礦精全部毀掉,又該怎麼辦?”

高畫質瀟默然,想了一想才說:“但王后中毒的訊息怕已經傳到鹿遠了,這時陛下一離宮,熙家就知道陛下是去了哪。”

風千動說:“這我知道,我已經準備了兩隊人馬,一隊假裝護送薛去聖山拜神祁福,高老先生就跟隨他們同去;另一隊護送我們潛入鹿遠,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