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沒必要包裝一層明朝的外衣。”

他轉頭看看白寶湘,“雲瀾是定海宣撫使,讓雲瀾去試探一下他們的來意?!”

雲瀾有些躑躅,“我倒是喜歡歷史和文學,也曾打算報考中國文學的研究生。可是跟大儒辯論,我還真沒這本事。”

白寶湘站起身,“我來吧,咱不和他們辯論,咱們就只管忽悠,用我們海量的知識混亂他們的思維。”

在總兵府花廳,白寶湘和雲瀾笑呵呵與黃式三、黃以周、胡夤等人見禮,“薇香老,是名震浙東的大儒,兩位先生也是儒家學者,今天一見寶湘真是三生有幸。”

兩邊坐定,雲瀾讓人奉上茶來,“日本有漢學和蘭學,蘭學其實就是西學,洋學,洋鬼子的學問。我們在國外兩百年,漢學雖然沒忘,但精研的主要是西學。所以,我們見到你們儒者感到格外親切。”

賓主寒暄半天,胡夤耐不住性子,直截了當的問道:“請問監國大人,貴部真是兩百年前大明魯王舊部的後代?你們一直生活在海外哪裡?你們怎如此裝束?”他手指白寶湘和雲瀾的一頭短髮。

白寶湘和雲瀾相視一笑,雲瀾朗聲說道:“我等自然都是大明遺臣、魯王舊部的後代,與諸位先生一樣,都是華夏苗裔、炎黃子孫。東去海外三萬多里,有一片沃土名叫美洲。這個美洲有中原的三四倍大,本來歸印第安人所有,不過後來西洋人也來到美洲,他們花了幾百年時間,幾乎全佔了美洲。我們雖然人少,但實力不差,只在海邊佔了一個角落。至於這個裝束,那是削髮明志,矢志誅滅韃虜,不光復中華,不束髮,還請先生們見諒。”

“大人佔位這個權監國,不知令先祖是魯王千歲的什麼人?”胡夤眼睛直盯著白寶湘。

白寶湘點點頭,他把歷爵思那套魯王有四大護衛“白錢王雲”的鬼話,對三人講述一番。最後白寶湘告訴他們,因為魯王遺孤是位郡主,流亡海外人士中也無一言九鼎的大臣,所以他們只得效仿古人“周召共和”,以五年為期,輪流推舉權監國,共同管理國家大事。

“效仿‘周召共和’?”三個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雲瀾很是理直氣壯,“當年魯王千歲賜予我們先祖‘大明幹部’的稱號,希望我們去海外的忠義之士,不忘大明,牢記自己是大明的幹臣,大明的部屬。我們這些大明幹部自當不忘魯王千歲遺訓,大家誰也不要上位,一起管理國家。”

黃式三拱了拱手,“敢問監國大人,這兩百年來你們一直是共和執政?魯王千歲的後裔就一直沒出一個王子?”

白寶湘,“前面幾代皆為郡主,後面雖有男丁,但已算是外戚旁支。所以兩百年來,我們一直都是共和。”

“豈有此理!”胡夤有些忍不住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綱人倫是為天地根本。你們虛設君位,不守臣子之禮。君不像君臣不像臣,這樣成何體統。”

“不然。”白寶湘看過幾本新儒學之書,他笑著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兩層意思。一方面是: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一方面則是:君守君道是臣守臣道的前提,父守父道是子守子道的前提。在沒有君王的時候,我們不能隨便找一個人來充作君王,更不會拜異族的酋長為君主。”

他向虛空作了一揖,“暫時找不到大明苗裔的情形下,我們採取共和之制,既是權變,也是效仿先賢。”

“效仿先賢這自然沒錯。”黃式三用手捋捋鬍鬚,“‘周召共和’也只是權宜之計,你們兩百年就一直共和,這~~~”黃式三說不下去了,這種社會制度他沒法想象。

“這就是儒家倡導的社會大同。”白寶湘接了上去。

“社會大同?!”

白寶湘言語激昂,“‘仁者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