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角落甦醒,迅速向四肢百骸滲透。

曾幾何時,他好像見過這張一張絕望悽切的容顏?

她也控訴,控訴他害了她……

他突然一激靈,黑瞳跳躍著瘋狂的野火,轉瞬間已經狠狠地摁住她後腦勺,冰涼的薄唇恣意地壓下去。

粗暴地碾壓著,似乎想要將她吞噬。

“唔……唔……”齊青玉緊咬牙關,猛烈地掙扎著,毫不妥協。

殊不知反抗,只會加深男人掠奪的獸‘姓。

他不過是往她穴位上微微一使力,她登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輕易而舉地撬開貝齒長驅直入。

一種久違的渴望在他體內狂囂著說要擁有。

冰涼的唇倏地火熱起來,霸道地汲取她獨有的、能挑動他心絃的芬芳。

強猛霸悍的身體不知不覺間,湧起深刻熱切的渴望,恨不得將懷裡的她揉進骨子裡,再也不放開。

齊青玉已然無望,她絕不允許自己在許了李宇軒後,失貞於他人。

她暗暗凝聚著力量,從腰間的小荷包探出一支短小卻銳利的簪子,倏地張開絕望的雙眸,眼前如走馬觀花般掠過此生的種種,畫面最後定格在偉岸而愛慕的男子身上——

握簪的手毫不遲疑,一下又一下地刺進右腹。

懷王迷失在遙遠而詭異,疼痛卻享受的奇異感覺裡。鼻端忽然之間嗅到血腥味,他倏忽回神,尚來不及消化這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就被自她身上傳來的血腥灼痛。

他迅猛地制住齊青玉自殘的手,震飛了滴著鮮血的簪子。

“你居然敢!”以這種方式拒絕他!

懷王勃然大怒,“你知道你有多少條人命扼在本王手上嗎?你想讓他們陪葬!”

“民女有罪……求殿下饒……”齊青玉驚顫連連,根本承受不住他驚狂的怒焰,顧不得身體的痛,慌忙求饒。

她死就行了,不要連累其它人好嗎?

好嗎?齊青玉悽楚地看了懷王一眼。眼前的人面與上一世重合,卻再無法找到曾經的,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柔與特別。

她已疲憊不堪,緩緩合上了悲絕的雙眸。

“殿下,請你立刻放開她。”

“嘖,若不是本王及時趕到,你的寶兒就要沒命了。”

失去意識前,齊青玉知道他回來了。她知道自己不會死,但也不能好活了?

應該在激怒懷王前,了結自己的生命。

這樣上一世的悲劇就不會重演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懷王為什麼要動怒。

她只知道自己捨不得少將軍。

去哪裡尋一個這樣愛自己的人?他是英雄,大楚的英雄,他將會成為她的夫君,她齊青玉的良人……

很想很想活下去,為了你,我可以更加勇敢,克服夢魘。

“咳……咳……不要,不敢了,不敢了——”齊青玉慘白的臉佈滿詭異的紅潮,高燒不退,夢囈不斷。

李宇軒派人十萬火急回將軍府取來宮廷御用的金創藥,屏退所有人,親自為她療傷。

不斷地為她換著額上的毛巾,為她退熱。

“將軍。藥熬好了。”陳芝顫抖地捧著托盤進來,步伐緩慢得像龜爬,只因怕灑了碗裡的藥湯。

“擱下。”李宇軒沉重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齊青玉。

“是,奴婢,”陳芝踮腳飛快地瞄了一眼,齊青玉原本白皙的臉紅得像火,她的心一窒,驚怯地問:“將軍,主子她……”

“沒事。告訴齊老爺和兩位太太。儘管放心。這裡有我。”李宇軒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順便也告訴自己,她絕對不會有事。

“將軍辛苦了,奴婢這就去。”陳芝雖然不想離開,但也只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