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眾人早已精疲力竭。唯有宋瑜意猶未盡地離開肩輿,這是她頭一回乘坐,很感興趣。若非不得不還給大隆寺,她真想帶回家去。

車廂中宋瑜伸展雙腿,後背順勢倚靠在霍川懷中,不安分地擺了個舒服姿勢,“我好像把林霜傷害到了,不過我不後悔。”說罷好似做了壞事一般,拿起霍川的手掌矇住雙目,怏怏不樂。

兩人談話時霍川並未聽到,隱約聽見謝昌的名字,不悅地問:“她同你說了什麼?”

宋瑜睜開眼,從他指縫中覷得外頭光景,粗布簾子被風拂起,秀麗風景若隱若現,讓人不由得心神俱安。她將兩人談話娓娓道來,包括林霜的豪言壯語,還有她的所作所為。

霍川對此樂見其成,林霜若是能拿下謝昌再好不過,如此他便不會三五不時出現在兩人跟前,省得礙眼。不過這是兩碼事,林霜總歸上海了宋瑜,這點不能否認。他手裡捏著主持贈送的一串小葉紫檀佛珠,旋即套在宋瑜手腕,“記得隨時戴著它,這是上一任主持親自開過光的,能保你平安。”

其實霍川並不相信怪力亂神,不過關乎宋瑜,信上一次無傷大雅。

手腕冰冰涼涼,宋瑜低頭看去,佛珠打上蜜蠟,光澤瑩潤。宋瑜愕住,吃驚地檀口微張,半響沒能回神。這種珠子尤為珍貴,不能碰撞亦不能沾水,比人還要嬌氣,他竟然輕而易舉地便送給自己?

宋瑜捏了捏他的掌心,神色嚴肅,“你同主持到底是何關係,為何他待你這麼好?”

宋家幫助大隆寺修葺寺廟,主持待他們都沒這般熱心,霍川究竟如何辦到的?宋瑜一本正經,隱隱含著幾分醋意,惹人發笑。

霍川抬手輕捏她的鼻尖,“三妹吃醋了?”

每次他想要碰觸宋瑜,為了辨別,指尖總是從她臉上緩緩滑過。酥酥麻麻的觸感彷彿蟲蟻噬咬,宋瑜下意識便一哆嗦,別過頭去鏗鏘有力,“我才不會吃和尚的醋。”

霍川低笑,“早年我時常到此處來,同主持論佛說禪,久而久之便相熟起來。”

宋瑜偏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想不到他還有這般本領,期期艾艾地問:“你們都談些什麼,辯贏過嗎?”

霍川搖搖頭,“從未。”

彼時他才從永安城回來,心中積鬱難平,許多事情不能看開,繞進了死衚衕。他找主持解惑,說是辯論不如說是他單方面強詞奪理,根本聽不進任何人勸說。

聞言宋瑜環住他腰身,臉頰貼在他胸膛乖巧道:“沒事,我又不嫌棄你輸。”

霍川哭笑不得。

*

在家中靜養四五日,總算能下地走路。

宋瑜活蹦亂跳地在地上走了幾步,腿腳靈便,沒有留下任何遺症。她在室內憋悶了許久,迫不及待地要到外頭曬太陽,蹦蹦跳跳地別提多高興。

從大隆寺帶回來的灰兔子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總算肯吃東西,瞧著比前幾日還胖了不少。宋瑜半蹲著餵它吃胡蘿蔔,它兩顆門牙一動一動吃得津津有味,宋瑜好奇地盯著它的眼睛,一人一兔相處融洽。

宋瑜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糯米糰子”,跟它形象十分符合。

糖雪球和糯米糰子,怎麼都是食物的名字……霍川無可奈何,恐怕家中要另添一隻吃白食的。

果不其然,宋瑜舉著糯米糰子到他跟前,仰頭眼巴巴地望著,“我們將它帶回永安好嗎?”

霍川想也不想,“不好。”

養一隻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若是再添一個……恐怕宋瑜全部心神都要被這兩隻東西分去。霍川抿了下唇,他看不到面前場景,宋瑜抱著灰兔子,兩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他,“求求你了,我想照顧它。”

說罷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上一吻,討好地道:“好夫君,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