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淡淡的,長長的睫毛垂著,讓人看不清表情。眾人一看流月的神情,各種試探和複雜的目光一齊向舒安夏襲來。

舒安夏低著頭,半響,緩聲道:“請祖母、父親明察,夏兒覺得此事應該與流月無關。”

“呦呦,自己的丫鬟自己當然要維護咯,說不定啊,就是主人指使的呢!”坐在李氏旁邊的紅川挑了挑眉,趾高氣揚地開口。

李氏斜睨了紅川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二夫人聽著紅川的話,笑著看她一眼,目光掠過李氏,沒有開口。

老太太皺著眉,先是為難地看了一眼舒潯易,又輕咳嗽了一聲,“付管事,到底怎麼回事給侯爺說說。”

被老太太點名的付管事,大步上前,行了一個禮,然後就悉悉索索地開始彙報,從發現流月鬼鬼祟祟在“福康園”出現,到她去了老太太的房間,然後如何從籃子中將花蛇放出來等等,事無鉅細地說了出來。

流月一聽冷汗涔涔,她萬萬沒想到,從她進“福康園”的那一刻便已經被人盯上了。忽然身體一個激靈,流月手臂顫抖著,求救似地看舒安夏。

舒安夏依舊錶情淡淡的,不語。

舒潯易目光沉了,最近舒府一點都不消停,先是“琴瑟園”出事、再是“夏園”出事,現在竟然輪到了“福康園”,這些人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當他是死的麼?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膽敢給老太太放蛇的婢女,殺雞儆猴!

想到這裡,一股肅殺之氣從舒潯易身上爆發出來。

流月一愣,原本就顫抖的身體緊緊地抽搐了幾下,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

“說,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舒潯易聽著付管事說完,咬牙切齒。

流月的雙手顫抖地更厲害,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角滑下。

舒安夏淡淡地看著她,透過她剛剛觀察流月,流月抬頭看了二夫人七次,不經意地瞄了五姨娘五次。照常理說,一個人在最危機的時刻,就會看向最信任的人,而流月的表現,卻讓舒安夏犯了難。

“這——”流月死死地咬著下唇,臉上的烏青因為她額角的抽搐變得更加猙獰。

“快說!”舒潯易的聲音又冷了三分,彷彿她再猶豫一秒,他就會衝上來將他食吞果腹一般。

流月吸了吸鼻子,為難地朝舒安夏這邊看了看,剛要開口。

舒安夏快步上前,擋在流月身前,“爹爹,夏兒覺得付管事所說之話有太多的可疑之處,單單‘福康園’之內的人,並不能作為唯一指正流月之人,不是嗎?”

站在舒安夏旁邊的春梅連連點頭,她今天就覺得這個陣勢不好,好像都是衝著她們六姑娘來的,果不其然,雖然那些人口口聲聲都說是流月放蛇,但是流月是她們“夏園”的人,這不明擺著,說是六姑娘指使的嗎?

舒潯易眼神一暗,凌厲地看向流月,流月本想順著舒安夏的話,反悔說自己沒做過,但是左邊那一道壓迫的目光襲來,讓流月…。

流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回侯爺的話,是奴婢做的!”

舒潯易“騰”地一下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流月抱歉地看了一眼舒安夏,“是六姑娘讓奴婢這麼做的!”

舒安夏表情淡淡的,沒有接話,一時間,廳內,落針可聞。

忽地,舒潯易將手邊的瓷杯一摔,發出清脆的響聲,流月一個激靈,驚恐地看著舒潯易,“放肆,敢汙衊六姑娘,來人,把她拖下去,杖責五十,賣出府!”

流月大聲驚呼求饒,最後還是被小廝拽了出去。

其他人各壞心思,老太太揉了揉發痛的額際,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舒安夏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