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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臉頰,溫柔地蹭去所有淚水,所有淚痕。
秦嫣瞪眼看他,咬牙讓匕首入肉更深一分。血流得愈急,一滴一滴地落下來,砸在錦被之上,悶聲作響。
他猶若未覺,掌心貼著她的臉頰,傳遞出絲絲溫暖。那麼專注,甚至帶著些微的固執。
匕首終於自手中滑落,秦嫣再忍不住,撲到他懷中大哭出聲。是不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這樣一個人,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著他哭對著他笑對著他生氣,一點不用顧忌其他?或許只是因為你知道,無論你怎樣他都會包容你。如果遇到這樣一個人,你會愛上他嗎?
秦嫣不知道,因為她沒有去想,她哭得太厲害,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死亡即長眠,死人是不會思考的,所以睡著的人大概也不會再去想人世的難題吧。
靠在床畔,輕輕擁著她,聽著她輕輕淺淺的呼吸,楚江仰頭去望黑黢黢的房頂,腦中一片空白。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然而事情應該是怎樣的呢?故事走向一如這黑黢黢的房頂,他也看不清楚了。
他想,他不該來未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呃,教主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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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好忽悠
初十日,立冬,有雨。
“……豔質同芳樹,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實,又苦雨傷叢。穠麗今何在?飄零事已空。沉沉無問處,千載謝東風。”
細雨濛濛,水汽氤氳,天地之間煙籠霧繞,灰茫茫一片,讓人分不清此時的準確時辰,是清晨,黃昏,抑或恰是正午。
這般天氣少有人外出,縱使外出須得撐傘才行,雨雖不大,但淋在身上那種潮乎乎的感覺並不令人愉快。
而此時,正有一人坐於院落正中,他沒有撐傘,因為他的兩隻手都沒了空閒,右手持酒壺,左手執酒杯。酒液傾入杯中。他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細細密密的雨飄灑而下,淋在他微微散落遮住左目的額髮,淋在他頹廢的眉眼,淋在那一寸寬的藏藍色絹帛抹額之上。猶如沐在層層水汽之中,他的面容他的身形恍恍惚惚,幾分不真實。
一杯杯地飲酒,一遍遍地吟唱,不知倦怠,不知煩厭。
這一日,整個未東府上都能看到那個醉生夢死的男子,這一日,整個未東府上都漂浮著那略帶沙啞的變調吟唱聲。
作為秦嫣的四官人,他縱使舉止有失,也沒有多少人敢指指點點,何況他的這種行事眾人早已習慣。有誰不知四官人程浮立冬之時,必定提一壺酒,大喇喇地找塊地方坐下,一邊大口大口地喝酒,一邊斷斷續續地低吟。
想當初,他就是這般坐在未東府門前,喝了個爛醉。第二日秦嫣出門時發現了他,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一本萬利心態,秦嫣著人把他抬入府中,灌了些茶水和醒酒藥,爾後將他大清洗一番換上乾爽衣服,最終……
不看不知道,一看驚一跳。這醉漢他喵的竟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氣質獨特,姿色上乘。這種美男闖入未東,無異於羊入虎口,秦嫣掩唇吃吃一笑,玉手輕揮,直接封了四官人。
入秦嫣後院,有了堅固的物質基礎,程浮開始修建上層建築,將無酒不歡的精神發揚光大,成功地讓眾人大失所望,望塵莫及。
鑑於門主都沒說什麼,眾屬下自然不敢多言,是以大家路過之時皆垂眉低眼,佯作看不到。
有時,寧微也會過來看上兩眼,但僅限於看上兩眼,他負手佇立片刻,然後轉身離開,一句話都不說。寧微並不是多話的人。
楚江亦不是多話的人,因為他經常懶得開口講話。所以,此刻,他只是於程浮對面斂衣坐下,同樣拎一壺酒執一隻酒杯,學著程浮的樣子斟酒,飲下。
“珠碎眼前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