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心跳,她又很快擠出笑,“許少,好幾年沒見,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而且我沒想到,你也在聖江。”

許興延把玩著桌上空空的高腳杯,墨鏡對著她,口罩下的笑聲誇張又邪肆,“就我這幅模樣都能被你認出來,龔小姐的眼力勁兒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話中的嘲笑可能方圓是最不懂的,但楚心琪和莫翎白以及龔朝雯,誰不懂?

許興延這身‘武裝’,為了更好的不讓人發現,他在熒幕中和鏡頭前的飄逸長髮都忍痛剪成了短寸頭,再加上無時無刻都把臉蒙著,大熱天也是一身長袖長褲,就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他媽到場都無法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

龔朝雯居然一眼就知道他是誰,試問,許興延有誇錯嗎?

如果誇錯,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呵呵……”龔朝雯儘量用優雅迷人的笑容掩飾著心內的窘迫和緊張,“許少說笑了,我能認出你,也是猜的,沒想到居然猜對了。”

“龔小姐這猜算,不去擺攤算卦真是屈才了。”

“……”

看著龔朝雯被堵得無力接話,那嬌美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下去了,楚心琪掐著莫翎白的大手,硬生生的把笑憋著。

說話都能氣死人的,她只服這位許家二少爺。

普通人損人還得看物件看場面,可這許二少從來不會在意這些,只有他不願說的,沒有他不敢說的話。

以前總覺得他嘴巴臭講話特難聽,如今看他毫不留情的嗆龔朝雯的樣子,竟讓她心生敬佩,在心裡默默的為他豎立了一個大寫的‘服’字。

對龔朝雯來說,這場面是真的讓她難堪,再留下來也只會得到更多難堪。何況,姚琴此刻還在衛生間,她現在不走,要是等姚琴出來,她們都不好解釋。

她不知道這些人都在這裡,要是知道,她寧可陪姚琴躲在衛生間也不會出來!

“那個……我想起我還有事,就不陪各位了,我先告辭了。”

“龔小姐,等等。”許興延從座位上起身最先過去攔住她,手插褲兜,一副熱情又不失痞氣的樣子,“你剛才不是說了嘛,好不容易遇上,怎麼也該好好聚聚,你怎麼能撇下我們就走呢?再說了,我難得來聖江一趟,還遇上你這個大美女,你這樣一走,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許少,我是真的有事……”龔朝雯笑容都快乾裂了,可還必須得忍著。

“來來,坐下說話,別搞得我們好像才認識一樣。連我媽都認不出我來,可你這個大美人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就衝這個,今天你也必須陪我喝一杯。”許興延才不管她有什麼理由,抓著她手腕直接往座位上拉。

“許少……”龔朝雯肯定不願意了,可要她跟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比力氣,那也是徒然。

如果平時遇上這樣的事,她只會受寵若驚,可今天,無論如何她都不敢。

因為姚琴就在衛生間裡,萬一她出來……

“哎,我說龔大美人,你非要掃興不給我面子嗎?大家難得碰面,就不能好好聚在一起樂一樂?”許興延將她強塞到座位裡面,自己坐在外面,把她堵得完全沒能力跑。

她左手邊是一方雕花圍欄,除非她當眾翻爬。

“可我……”龔朝雯臉上的笑越來越僵,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莫翎白,突然對許興延提議道,“許少,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玩吧?這地方太吵雜了,你這種身份,還是換個安靜點的地方最合適。”

“沒事沒事……”許興延無所謂的搖頭,“我這人不講究,都跟你說了,我媽來了也不一定能認出我來,不用擔心其他人認出我。”

“可是……”

“怎麼,我就這麼不受你待見?”許興延不給她‘可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