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親情,也早被這多年的折磨消磨盡了。

如同鏡子被打碎一般,他到了一處樹林,樹木栽種的排列彷彿有著一絲絲聯絡,如今卻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有些破損。

顧朗想了想,之前看到的估計是幻境,自己來到這估計是因為突破了幻境,現在他要做的,是找人。

突然,他聽到一陣哭聲傳來,有些耳熟,仔細一聽,竟然是姜恬!

趕忙循著哭聲跑去,發現姜恬站在樹木中間,哭得像個孩子,剛要衝過去,卻發現不對,這裡樹木栽種的排列竟然和他之前所在的一樣!只是沒了之前的破損,聯想到這裡,他立刻用自己的異能開始攻擊樹木,卻只能留下淺淺的一道痕跡。

握了握手,加大了力道,終於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總算是破了這場幻境。他趕忙跑向姜恬,抱著她,安撫著她,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都會好的……”

姜恬抱著他哭得厲害,許久才停息,見她沒了聲音,顧朗才發現她睡著了。也沒立刻離開,顧朗只安靜地抱著她,不想打擾她,只靜靜沉思著。

另一邊,邵南的幻境也被何諭和狄丘打破了,一出幻境,邵南就撲到了何諭的懷裡:

“哥哥我好怕!哥哥你能不能保護我!”

“不怕,哥哥在這裡。”抱著邵南,何諭總是對這個與阿南相似的女孩抱有好感。

“哼……”倒是狄丘不滿地哼了一聲,只是他微紅的耳朵昭示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聽到狄丘的聲音,何諭的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雖有些尷尬,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心底卻是甜蜜的。

☆、心意與匯合

初入幻境的時候狄丘就發現了不對,仔細感應之後便知道自己身在幻境之中了,但他也不急著出去,他很好奇,在這勾出人心底往事的環境之中,他會看到什麼,也算是對自我的一次明晰吧。

他到了一片純白的世界,這是一種蒼白,無力的蒼白,透過這白,人們看到的不是希望,不是純淨,而是死亡的毫無生氣的白。

前方中央有一個白色的床,那是狄丘極為熟悉的一張病床。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腳,一步一步,如同走向深淵一般前行,然後他看到了:

與這畫面一樣蒼白的呂嫻。

蒼白的面孔,蒼白的手,死去的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雖然沒有動,卻比任何動作都要令狄丘崩潰。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

是他,沒能讓她安度人生的最後一刻;是他,讓她體會白髮送黑髮的傷悲。

可狄丘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他,如果沒有他,呂嫻或許連那一年多出來的與兒子相處的時間都沒有,或許呂嫻會在得知兒子去世的那一刻就崩潰吧。又或許在她崩潰的時候,她的病被發現了,多拖了幾年生命,可對她而言,那樣的活著還算是活著嗎。

不算的,狄丘知道,呂嫻也知道,所以她沒有怪罪狄丘,甚至在最後得知自己兒子死因的時候,她還有些感謝狄丘,算是他延緩了她的愧疚與自責吧。

可儘管知道,這件事還是成為了狄丘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即使表面上不顯,但這傷痛卻是實實在在存在於他的心中的。

突然病床的周圍開始出現了無數的人們,他們拖著殘破的身軀,緩緩向狄丘靠近,狄丘聽見,他們在說: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們呢?我們是無辜的呀……”

愧疚感頓時湧上心頭,如果、如果不是當時心神大慟,他也不會控制不住“毒瘤”的爆發,南城也不會那麼快就……

“狄丘,這事不怪你的。”他想起了之前與何諭的對話,“雖然你沒有表示,但我知道你對南城的那件事是很愧疚的。但是你想啊,就先把那當做普通的地震吧,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