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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權謀。都被高位者當作遊戲,將人命當作棋子與戲碼,展開一場場血流成海卻無法收尾的格局。
也使得齊武夫在看完這套書籍的最後一刻,不忘荒廢一小時的扎馬時間,回味全書,總能領會一些什麼東西。至少許多對人對事的方式,書裡的那些鮮明的角色,遠比現實暫時接觸到的人來得陰險刁鑽。
可能,早早被齊二牛丟進山裡的齊武夫還是保留一絲天真的,即便孤寂,即便每日都要面對野獸,但他還知道咬著牙保護柔弱的野兔,保護受傷的狍子不被餓狼逮住。只是在最早接觸了一些腹黑學術的書籍後,配備那本新華字典,開始瞭解可能並非真實的黑暗社會,於是抱著人皆如此的態度,以牛角尖的方式去看所有人。
齊武夫還會想起離開大興安嶺的前天晚上,齊二牛與他談了許多,甚至談及一些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齊二牛口中說出來的東西。例如齊武夫的價值觀,到底是在為什麼而活,當時的齊武夫並沒有給出答案,因為心裡沒有答案。打有意識以來,便被齊二牛…逼著扎馬,晚睡早起,泡藥酒,泡眼睛。山裡苟延三年,歸來苦練八極拳。看似是為齊二牛而活的,可齊二牛並沒有要求得到什麼,不過是用了一個蹩腳的激將法暗示齊武夫不需要管這個山裡的爹罷了。
都是平靜生活下的躁動,說自個兒的生活平淡,齊武夫寧願說自己是在平淡中尋求自己人生價值觀的真諦。他也幾次問過自己,出了十一連,是真要像齊二牛說的那樣趟黑走白,還是在大世界裡走一遭,然後繼續回那大興安嶺陪著白熊,看著齊二牛老死過去。只是在想的過程裡,總會莫名其妙多了一道程式,便是找一個媳婦,娶妻生子,再給白熊找一條好的配種,生一個更棒的守山犬下來。後者腦海總是浮現一些想當然的北極犬熊,前者總是一張安靜的臉龐,那個輕聲說著回去告訴沐獒喜歡他,要等他去燕京的沐夏花。
齊武夫明白了惦記的滋味,知道了苦苦追尋卻得不到答案的困窘,也在自個兒的執拗下第一次在國術上敗在了黃青鸞的手裡。但學會在惦記中磨礪性子,又在困窘裡繼續不斷追尋,也在敗北之後學得了詠春真諦。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段子。
而在這安靜的半個多月裡,齊武夫開始每天與黃青鸞下三局象棋。起初的時候,齊武夫在大致知道象棋規矩後便跟著黃青鸞的子,在發現後手永遠吃一虧的時候,改成自損一千二傷敵一千的滿盤狂殺的方式,卻發現往往黃青鸞丟了一個炮或一個馬的時候,他會丟兩個以上的進攻子。也從實踐上讓他了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大致道理。再之後,學會了謀劃,琢磨,一個落子之後黃青鸞的落子和佈局。只是依舊菜鳥的他如何比得了下了二十年象棋的黃青鸞。
在幾次黃青鸞放水被齊武夫發現要求黃青鸞全力發揮的時候,面對的是摧枯拉朽的一盤告終。而每一盤耗時都要半小時以上,齊武夫琢磨下子的時間要比黃青鸞多了幾倍有餘。黃青鸞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樂和,因為齊武夫棋品很棒,也是他鑽牛角的性子使然,凡是對東西感興趣了,總會有種一舉告破的衝動埋藏在骨子裡,久而久之,這種衝動便沉澱下來,變成一種催化劑,循序漸進,推敲再推敲。
在這一點上,黃興海是決計比不上齊武夫的,凡是黃興海興致使然站到二人邊上看棋的時候,黃青鸞有一絲讓黃興海下一局的矛頭的時候,黃興海便撒腿撤退,不遺餘力地消失在任何能被黃青鸞找到的地方。對此黃青鸞已經放棄,時常當著齊武夫的面玩笑幾句家門不幸,而那時的齊武夫總在琢磨落子問題,聽在耳朵裡,卻被自動過濾掉。
都算黃青鸞的一番苦心,他不過是想去掉齊武夫的一些銳氣,戒驕戒躁、修身養性。再進一步雕琢,讓太過鑽牛角的齊武夫學會大局觀的重要性。
又是平淡無奇的一天,齊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