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妹,你——”王海川自然不知道單鈺瑩的心思,只是奇怪剛才還對自己溫情脈脈的佳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姐姐累了,要休息了!”黃羽翔約摸猜到了單鈺瑩的幾分心思,“姐姐,我們回去吧!”

單鈺瑩起先是可憐王海川的一片情意,但後來卻又想到了自己的心事,真個是無心用餐,當下道:“好,弟弟,咱們先走吧!”當下也不理王海川,徑自和黃羽翔走了。

王海川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在樓梯口,卻沒有出聲挽留,心中一切錯愕。

為什麼?瑩妹明明對我有情,為何突然會如此冷淡……莫非是因為她的弟弟?對啊,他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瑩妹穿得衣服和那黃寶穿得差得老遠,瑩妹談吐不俗,應是大戶人家的閨秀,而那黃寶卻是個憊懶人物,怎麼看他們也不像是一家人!

他心中起疑,頓時將昨天忽略的細節一一回想起來,心中突然一驚——那黃寶會武功,否則他昨日不可能擋得住自己去握瑩妹的手,他那一轉身速度極快,顯然是極其高明的輕功!好你個黃寶,竟然裝瘋賣,欺騙本公子!

不好!瑩妹曾說她被一惡霸逼婚,莫非就是那黃寶不成!定然如此,她必是受了那黃寶的要挾,才會離家而走,所謂到杭州投奔遠房親戚,定是假的,怪不得她不去尋找那遠房親戚!

心念到此,哪還坐得住,忙起身結了帳,出店追黃羽翔二人。只是西湖風景秀麗,遊人甚多,雖是促夏之際,但卻不比平時少多少。王海川追出門外,只見四下全是密密的人群,哪有麗人的影子。

他腦子一轉,便取道回客棧,心想他二人定會回到客棧的。誰知進了客棧,卻發現兩人還沒返回,心中頓時焦慮起來,想道:難道是黃寶這小賊知道自己已發現他的陰謀!

他心中仍存僥倖,在客棧的大廳坐立不安的等著兩人回來,誰知酉時已過,還是不見兩人蹤影,這才相信兩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他心中怒急,兩眼幾欲噴出火來,雙手握拳,恨不得將整個客棧給拆了,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頹然坐在椅上。待他重新抬起頭來時,雙目之中全是煞氣。

瑩妹啊瑩妹,我王海川定會救你出苦海的!

黃羽翔兩人出得店來,也不辨方向,只是隨著人群而動。

走了半晌,單鈺瑩終於說道:“弟……小賊,我們不回福記客棧了,重新再去找一家吧!我不再看到那個王海川了。”她心中雖為王海川所感,但她本身卻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之所以感傷,全是想到自己之故。

沒有王海川這個蠟燭在一邊,黃羽翔自是行事無所顧慮,只是身處鬧市,他倒也不便太過放肆,免得單鈺瑩面子薄,經受不住。這妮子真真是發起火來,倒黴的還不是黃羽翔自己這個小賊。不過牽牽手,偶爾搭搭腰之類的舉動卻是免不了的。

單鈺瑩本是開朗之人,又有黃羽翔在一旁曲意奉承,頓時將煩心事丟到一邊,兩人暢遊西湖,上靈隱,下瑤林,到了傍晚時分,才盡興而回。

從瑤林回到杭州城的時候,終看到官府貼出的緝捕黃羽翔的公告。只是公告中黃羽翔的肖像實在畫得有夠遜,他們二人糊里糊塗進到城裡,才看到那張公告的,倒是讓黃羽翔起了一陣後怕。但看那畫師將自己畫得如此不堪,黃羽翔後怕之餘,還是心中慼慼,想不到被人追捕還不算,還把自己畫得如此之醜……

那公告中只說黃羽翔是江洋大盜,身攜利器,流竄於杭州、金華、嘉興一帶,讓知情人速速通知官府,有重賞之類的,倒是沒有半句提到被這江洋大盜挾持的可憐女子。

雖說公告中的畫像實在與黃羽翔差的老遠,但兩人都是心中存下了顧慮,急急尋客棧去了。

他們原本居住的福記客棧是在城南,單鈺瑩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