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

白清淺抓起手裡的雞毛撣子正要上前阻攔獨眼老道,只見獨眼老道手裡的扇子突然調轉方向,在白清淺的頭頂神庭穴上點了一下,白清淺突然就站在原地不會動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獨眼老道。

“草你媽!”我掙扎著大喊道:“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身邊的一個男子對著我的小腹狠狠的來了一拳,我當時就被打岔氣了,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獨眼老道沒搭理我,旁若無人的來到了香案前,用手裡的扇子將香案上的供盤挑翻了,嘴嘲諷道:“老瘸子你倒在再威風一下給我看看啊,你顯個靈給我看看啊……”說到這,這獨眼老道變本加厲的將香碗掀翻在地上,用腳踩在上面。

掀翻了供盤、砸爛了香碗這還不算什麼,最具侮辱性的是,這獨眼老道竟然把香案上的令旗給折斷了,令旗的意義非同尋常,當他把令旗踩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白清淺的眼裡流淌出淚水。

做完這些,獨眼老道明顯是發洩的差不多了,揹著手向門口走去,剛剛走了兩步,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轉身回到香案處,掀起上面的紅布,下面竟然有一個小本子,他瞪大了眼睛,如獲至寶一樣,拿起小本子大步走向門外。

控制我的兩個男子鬆開了手,跟隨著獨眼老道走了出去,我想追出去找獨眼老道討個說法要回來被他拿走的本子,但此時的白清淺更需要我照顧,我忍著岔氣的疼痛衝到白清淺面前,雙手搬著她的肩大聲喊道:“姐……姐你怎麼了……姐……”

白清淺聽到了我叫她的名字,但她卻沒辦法給我回應,除了眼神……對,白清淺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慌張的卻看不懂她要表達的意思。

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大學生在這個時候能想到的就是撥打120和110,我這邊剛剛放下電話,白清淺突然動了,她大口的喘息像是缺氧了一樣。

我聽到喘息聲後急忙問道:“你怎麼樣?你剛剛怎麼了?那個獨眼老道對你做了什麼?”

白清淺深吸一口氣,原地打坐雙手放在了兩側的膝蓋上,閉上眼睛嘴裡叨唸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仙家語”。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白清淺的狀態逐漸恢復正常,這時門外傳來了警笛的聲音,接到報案的三個民警開著一輛警車過來,走進屋之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帶頭的民警嘟囔道:“這是啥情況啊?堂口被人掀了啊?”

我立即對警察說道:“剛剛來了一個老道士,有七八十歲了,帶了兩個弟子,你看這裡弄的,盤子翻了、碗也給砸了,還搶走了一個筆記本。”

第二個民警左手拿著本子,右手拿著筆,見我不說話了,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我問道:“就這?沒了?”從警察的語氣和態度中明顯可以感覺到,在他眼裡,這就是折斷了幾個道具旗子、砸爛了一個碗、拿走了一個筆記本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報警。

這時,120車也到了,醫護人員進來問誰受傷了?我看了看白清淺,她現在什麼都正常,根本不是受傷的樣子,總不能讓120把完全正常的白清淺帶走吧?於是我解釋道:“我姐姐剛剛被人打的不會動了。”

“打哪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對他們說道:“打這了,打完她就不會動了。”

醫生瞪大了眼睛,盯著白清淺看了幾眼,別說是受傷了,在她的頭上一點被打的痕跡都找不到,我擔心醫生認為我耍他,然後又補充說道:“我被人打了一拳,岔氣了。”

拿著本子的民警瞪大了眼睛,指著白清淺看著我說道:“她,被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用扇子敲了一下頭頂,你被人打了一拳,岔氣了。”

我站在原地木訥的點頭。

民警當時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