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百聲,千聲,萬聲……

頃刻間整個飛雲關上空只回蕩著這一句話,聲震雲霄,幾乎吼出所有被一夜之間奪了家園的秦國人胸中的憤怒和悶氣。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違令,死活不論……”

高高的天空下飄蕩著整齊的狂喊,直擊雲霄。

街頭的百姓,一個接一個的蹲下,一片接一片的停止掙扎,目光中帶著狂喜,臉上帶著絕對的信仰,他們的秦王來了,他們的力量來了。

雖然是野獸,雖然它們要吃人,但是他們相信他們的王,絕對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龐大的聲勢下,那些四國聯軍也下意識的蹲了下來,緊緊的抱著頭,他們還不想死。

飛林見此簫聲一轉,開始安撫作為前鋒的野獸群們,簫聲,琴聲迴盪在這一方天地間,與那震耳欲聾的呼聲,猶如一曲戰地心曲,隨風直上青雲。

“嗷嗚……”白虎王見此仰頭一聲長嘯。

身後的萬獸,和作為前鋒的獸群,立刻一仰脖子跟著長嘯而出,猙獰的嘯聲穿破天地,無限威赫。

破城和征服,不過頃刻間而已。

而此時四國聯軍的主力卻已經直擊秦國腹地,對上了入秦國都的最後一城,費城。

費城,進入秦國都的必經之地,也是卡在秦國都的最後一道關卡。

此時,費城前的平原上一片馬嘶人嚎,戰鼓擂動,殺聲震天,四國聯軍攻城了。

墨之站在城牆上,眉頭深深的鎖著,一片指揮著城門前的廝殺,一邊指揮著城牆上的軍需後備。

醞擎關,飛雲關,完全是兩個方向,他有想過萬一醞擎關出現問題,費城要怎麼守,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飛雲關會出問題,而就是這個沒有想到,卻讓秦國吃了這麼大的虧,幾城失守,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若他守不住費城,秦國,完也。

費城,不是邊塞重關,不是按照重地建設關卡的,它只是一個平常的城池而已,與醞擎關等完全不能比,它沒有天險可守,沒有堅固的城牆可以依靠,甚至連飛雲關這樣的關卡也不能比,它就不是戰略關卡,它只能靠人去拼,只能靠死守。

殺聲,一聲接一聲響徹在天地間,四國聯軍的四十萬大軍,雖然有留守三城駐守,但是主力也有三十多萬,此時對上費城,那激烈的廝殺聲,那戰鼓擂動的聲音,那戰場上的慘叫聲,交織成一曲淒厲的長歌。

血,從四面八方飛濺而出,灑在費城前方的一片平原上,在那黃褐色的泥土上,盛開著一朵一朵燦爛而悽慘的鮮花。

血色,乾枯了,又接著溼潤,溼潤了,又被那寒慄的北風吹乾了,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箭雨茫茫而下,攻城車,投石機,雲梯,火箭,滾油,無所不用其極。

殺戮,人與人硬拼的廝殺,靠不了堅固的城牆,靠不了謀略,就只能靠廝殺,真正的一刀一槍,一人一馬。

亂世悲歌,血色瀰漫。

廝殺,已經一天一夜了,而卻沒有停息的意思,血已經把費城前的平原染成血紅了,那濃重的血腥味,隨著北風飛卷而上,直入蒼穹。

紅土平原上,獨孤絕帶著墨雨的十萬兵馬,晝夜兼程的往費城的方向衝,費城守不了太久的,他知道,哪怕鎮守的人是墨之,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上將軍。

身後跟隨的十幾萬士兵,沒有人抱怨,更加沒有人拖後腿,狂奔在紅土平原上,費城,秦國都,那是他們的家,豈能讓別人毀了去。

狂鞭飛揚,駿馬如飛,雙目如赤。

天越來越冷,冷的幾乎呵氣成冰。

飛雲關,雲輕直接破關後,第一時間瞭解到目前的情況,旋即不作停留,拔軍就朝費城的方向衝,秦國都若被攻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