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

我對趙康道:“你這份心意,本公收下了……你先別忙著說話,聽我講……本公沒有工夫追究你的責任,至於那些刺客,遲早有一天我會抓住他們,你就不要胡亂猜想了。”

趙康沉思了片刻,這才試探的道:“殿下……您是覺得她們不好嗎?沒關係,您從京裡回來的時候,我保證給您物色更好的母女花。”

“不是。”

我否認道:“你就不要管了,總之,你能有這份誠意,本公很高興。她們幾個,你每人發給兩萬金幣,燒了賣身契,讓她們回家過日子去吧。”

“遵……遵命!”

趙康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

三對母女花聽著卻是有些黯然,她們早就聽郡守大人說了,面前的少年乃是真正的大人物,如果討得他歡心,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不過旋即她們又歡喜了起來,獲得了自由不說,還每家有四萬金幣,這足夠她們和家人快活的遇上百年富足日子,這樣也不錯。

趙康情緒低落的叫健婢們將三對母女花帶走,順便將為我準備的豐盛午餐端上來,想要離開再想想辦法,卻被我留了下來。

“趙大人,說起來,本公還有很多事情想要請教你。”

我拿出了懷裡的地圖,“渝江直通隴涼郡的西北部山脈要是從那裡開一個港口,讓運船停泊,你覺得幾日可到?”

“從魚幕府發船,夏秋雨季五日可達,春冬季節則要花費十天。”

趙康看都不用看地圖,直接說出了答案,他微微一搖頭:“殿下,之前朝廷也有過這個議論,不過花費巨大,不只是航道的清理開通,還有從山脈這邊開拓一個港口非常困難,然後打通崎嶇的山路、修建一條寬敞的大道,這兩件事也非常不容易,又怕做下來後入不敷出,就乾脆擱置了。”

“你好像沒有說完吧?”

我淡淡的道:“說清楚一點,這麼簡單就放棄了?一定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吧?”

“啊呵,殿下真是明察秋毫。”

趙康略顯尷尬的說:“其實是這樣的,主要牽涉到經費的問題。我們盤算了一下,清理淤泥、開通航道要至少一億金幣,港口修建要一億金幣,開通和隴涼郡的大道要兩億金幣,總共四億金幣的成本,朝廷不出一枚金幣要我們自籌,而隴涼郡以及其它的西北兩郡更是貧窮,居然想要我們沿送的五個郡先墊錢,然後他們每年從航道的稅收里扣出來給我們……殿下,您想有這麼好的事情嗎?開通航道還不是方便他們嗎?憑什麼要我們出錢呢?”

我微微一頷首,算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牽涉到錢財和權勢鬥爭,一向是辦事情的最大阻撓。

特別是這種根本不牽涉到自己的私人利益,而是治守之下的民生問題,那就更不可能太用心了,西北三郡想佔其它渝江沿岸五郡的便宜,渝江沿岸五郡也想佔西北三郡的便宜,結果誰都不是笨蛋,所以一個有利於西北和內陸民生的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

趙康一番慷慨陳詞後,才漸漸冷靜下來。他這時才想起,好像在這位殿下初去西北時,掛的頭銜是“都督西北三郡軍政大事”,權勢極大,只不過後來是因為陛下要平衡朝中的聲音,才藉著一個小事摘掉,聽他這麼問,難道他又要開始掌管西北大權了?那麼自己這麼說,豈不是得罪蘭亭公?

我心中想的和趙康擔心的,那是兩碼事。

這個構想是前幾天杜良才跟我提及的。

他在隴涼郡的歸州城擔任縣令多年,歸州城恰好就是在隴涼郡的東南角,港口的道路開啟後,通往的第一個城池就是歸州城。

眾所周知,船運和陸運最大的區別在於運送時的損耗。

可別小看了這個損耗,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