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剛才他那話更是沒聽明白。卻不想李肆手臂一攬,將她緊緊側擁入懷。

沉靜地看向眾人,李肆朗聲道:“英德李肆、嚴詠bsp;轉過身,這時李肆才對嚴三娘說出下半句:“這才是我的三娘。”

嚴三娘本已羞得想掙開他,被這話裡的濃濃暖意裹住,腰身蓄起的力氣頓時融化,手臂回抱住李肆,再無言語。

“李肆!?”

“好大口氣!好大……架子!”

“好大yan福……”

人被李肆剛才那一句通名擋住,直到於漢翼一行遮住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眾人這才紛雜出聲。

“喲!英德的李肆,不就是李北江麼!?”

終於有人醒悟出聲,片刻後,人崩解為粒粒冷沙,朝著四方散去,隱約還能聽到“大人物就是不一樣”之類的感慨。

“嚴詠bsp;銀光堂的獅隊裡,那個年輕獅頭人mo著手裡的紅包,跟著夥伴們朝遠處的身影齊齊拱手深鞠。

“李肆……”

跟著人退去的另一支獅隊裡,那個被旁人扶著,正痛呼不已的獅頭人,咬牙切齒地念著。

一場採青,不過是而已,除開領略了三孃的攝人身姿之外,李肆再沒放在心上。接下來的兩三天,由梁煥牽線,再跟幾個鐵行老闆見面商談之後,沉沉的鬱悶也將這抹亮色壓進了心底深處。

事情還是沒有一點進展,有本就不願多事的,得過且過賺錢就好,畢竟有風險。也有動了心,但被官府壓著,不敢妄動的,他們的鐵行,每一爐的爐號都要報到巡撫那,而每一爐的爐工所組的保甲要報到總督那,如果圖謀新局,督撫那邊太難過關。還有的是不信李肆能靠一連串機械作成渾圓鋼球的,總覺得這是痴人說夢。

總而言之,李肆對鐵行的打算,也像是痴人說夢。

靠著彭先仲在廣州的影響,以及梁煥的說合,李肆的唯一收穫是,鐵行的東主們答應在鐵行會館開一次大會,由李肆作最後一次努力。

“我們這軸承,因為是用鋼做的,不僅耐用、平穩、無聲,還病少,往常那些車子兩三月就得去修,甚至去換車軸,用上鋼軸承,三五年都不會壞!”

彭先仲一邊說著一邊招手,一個隨從將一個桌子推了過來,只見這桌子下面只有四個輪子,行在平地上只有微微低沉的嗡響。而桌子上的水杯也僅僅輕輕晃動。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彭先仲繼續他的演講。

“這軸承的用處,單說車子。只是舊的二輪車子,光南方就不下百萬架。每架兩年換一次軸承,算下來一年就是百萬個軸承的需求。每個軸承耗鋼二兩,鋼量就是十三四萬斤。再算人工,如果用上機械,一人一天能出至少三五十個,加上鋼料的人工,三五百人即可作出這般生意。粗略算算,鋼本、地本、人工、機械攤銷和其他雜項,加起來絕不會過十萬兩銀子。而每個軸承只賣四錢銀子,一年也都能成四十萬兩銀子的大事業!”

在他身邊還有一座木架,每說一個重點,都有一個隨從嘩啦一聲翻起一張畫,將他說的重點,以數字和圖畫清晰無比地描繪出來,三四十個鐵行的成員看得頗為新奇,也聽得很是心動。

“而這軸承,何止是牛馬車才用?磨坊的石磨、織工的紡車、鐵礦碎石、染料碎靛、稻米打穀,只要能轉的東西,用上鋼軸承,都會省力耐用,算上這些,一年何止百萬的量!就這軸承,我們佛山,就能做出百萬兩銀子來!”

彭先仲用著jī昂的語氣,將一幕跌宕人心的畫卷生動地擺在了鐵行東主的眼前。

“百萬兩銀子!百萬兩,各位東主,你們要賣多少鐵鍋鐵線,要用上多少工匠,才能做到一百萬兩的生意!?如今只需要不到千人的工匠,再購進我們青田公司的機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