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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當作苛酷之政給廢掉。前者看似擺足了中央王朝的架子,後者更是被當作“仁治寬政”的象徵,被不少人拿來說事。
可滿清的皇權已到極致,臣子就是奴才,“朕即國家”名至實歸。在奴才裡找一些心腹,靠漸漸發展起來的密摺制度,人人皆是特務,相互監視,只有一個上線,那就是皇帝。以此政策對內,面子既光鮮,骨子又實惠。
而什麼對外的情報機構,既然朕即國家了,那什麼是外,該知道什麼,就得以皇帝的心思來定。立個常設的對外情報,難道要把這內外之分,敵我之辨,丟給一幫小吏來定?當然不能,所以終滿清之世,竟然沒有一個常設的對外情報機構,名義上兵部左侍郎還管軍情,但這“管”,卻是因事而管。
具體到實務層面上,那當然是有情報人員的,比如禁衛署就抓到過年羹堯,範時崇、陳元龍乃至穆廷栻、施世驃的細作,可只是軍政細節,因人成事而已。英華佔著一隅之地,情報機構就有三個,以情報能力論,英華甩了滿清不知多少條街。
清廷和康熙是否將西北作為戰略重點,雖說坐等也能有結果,卻不符合英華傳統,當然也就是李肆的行事風格:搶佔先機,絕不坐看風雲。之前應對胤禛的青浦佛岡兩戰如此,韶州之戰如此,之後出擊廣西和福建亦如此。小小英華三板斧,砍得滿清一口氣老是提不上來,才砍出了現在這樣一個局面。
如果清廷選定西北為戰略重點,英華就可放心地大展拳腳,選定英華的話,越早準備越有利。
而這個結論,就要由於漢翼、羅堂遠和尚俊給出,三人舉行初次聯席會議時,臉色都很是沉肅。
“軍情處最近的重點還在福建和江南綠營,湖南綠營是年屠夫之前剛拉扯起來的,滲透不多,層次也不高,拿到的情報都太零碎,從這兩面很難看到西北的動向。唯一有點跡象的是湖南江西綠營都在點馬,可那也是營頭們聽說西北要打仗,補不了軍馬,自己有了動作。”
羅堂遠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尚俊,在他看來,這事還得靠尚俊。
“不知道天王為什麼要我來摻和這事,好像跟我無關。”
於漢翼資格最老,說話也就很直接了。他負責內部事務,清廷要做什麼決策,他還是下家,得等著別人給他情報。
“這事是歸兄弟我負責,但必須借重兩位。”
面對這兩位小了他十來歲,地位卻穩穩壓在他頭上的同行,尚俊語氣很恭敬。
“直接說,咱們都是做事,相互打下手是應該的。”
羅堂遠揮手,於漢翼點頭,尚俊暗自鬆了口氣。在他看來,李肆已經有了判斷,但需要自己找出更多實證,而且這實證不能只來自自己一方,只來自北京探子,還得從另外的途徑拿到佐證。
“那麼……需要羅兄弟對咱們周邊清兵摸底,如果周邊沒有大動靜,那就能確認動靜在西北。”
這個思路就讓羅堂遠輕鬆了,沒錯,二選一的事,如果確認不是這裡,答案就在那裡。
“於總辦這裡,應該有商人的線,透過他們去摸西北的情況,我這裡是有清廷諭令西北官府籌集糧秣的情報,但只是大面上的通告。韃子皇帝現在習慣用密摺直接指示督撫辦事,兄弟我手下無能,還沒那本事摸到韃子皇帝的奏摺,所以督撫具體做到什麼程度,就得靠於總辦去把握。”
聽到“商人”二字,於漢翼眉頭頓時擰起來了,可惡的商人……去年湖南商人於頌帶著江西商人密謀作亂,他在這事上栽過大跟頭,從那之後就對商人沒好感,跟商人打起交道來也格外手重。
“這是求著他們做事啊,不能打不能罵,還得拉下臉,唉……”
禁衛署衙門,於漢翼長吁短嘆。
“要不咱們開出清單,交給尚頭目自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