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蓮教、弘陽教和彌勒教漸漸開始成氣候,在河南、山東等地頻頻搞事,幸虧李衛和鄂爾泰手段狠厲,還能鎮住場面。

允祥搖頭,“都不是,皇上,臣是聽聞,內務府把江南關銀和織造本銀,都用來……都用來……咳咳……”

他斷續不成語,可說的事也基本點了出來,雍正有些尷尬,搪塞道:“唔,內務府的事……十三你就別管了。”

這是雍正自己乾的,他整日琢磨南蠻國政,在金融事上也有所小成。學了南蠻,透過內務府,拉起一幫山西票號,建起了山西銀行,在江南設了分行。透過山西銀行跟江南銀行的合作,也在購入南蠻國債。南蠻國債信譽好,利錢穩定,不買白不買。

買國債需要本錢,雍正用的是江南關銀,和給江南織造的織造銀。現在絲織品便宜,朝廷原本是給江南織造撥銀子,然後收絲織品,現在這麼幹就划不來了。所以雍正截下了江南織造銀,讓其憑藉江南唯一官方織坊的“特許權”,當作一家公司營運,每年還要收個幾萬兩的盈餘。宮廷需要什麼絲織品,都由內務府直接在江南採辦,即便內務府的經手人貪一些,價錢也比以前江南織造上貢便宜。

允祥還不罷休,憋足了勁,終於把話說全了:“臣說的不止是內務府之事,戶部、戶部也有所涉!”

戶部!

雍正兩眼圓瞪,豁然起身,咬牙擠出兩個字:“好膽!”

圓明園後湖,幾抹或翠或粉的身影正在湖邊張羅著,一個人楞頭愣腦闖了過來,頓時激起一陣驚呼。

“三阿哥,好膽啊,別說沒撞見守在外面的奴才。”

正在湖邊釣魚的茹喜慵懶地說著,倒讓那不速之客慌張起來。

“淳娘娘恕罪,我確實是有心來找淳娘娘的,往日您在映華殿不方便,也就這裡……”

來人二十來歲,而眼下能被稱呼為三阿哥的,也就只有雍正的三兒子弘晝了。如果李肆在這,定會訝異地問一聲:“你還沒死麼?”

歷史已經面目全非,康熙沒活到康熙五十七年,那麼弘晝到現在還活蹦亂跳,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茹喜低低一笑:“三阿哥不嫌活得長,茹喜還想活個七老八十呢,皇上就在東面長春園裡,你三阿哥私下找我,不怕皇上有什麼想法?”

弘晝聳肩:“我是來找娘娘請教南蠻之事的,老四不也是經常來找娘娘討要南面的稀奇玩意麼?”

這既是推脫,也是威脅,茹喜跟四阿哥弘曆的來往,也是宮中人所皆知的,怪異的是,皇上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可認真想想,這也不算怪異,因為茹喜在宮中本就是最怪異的存在。快十年了,大家已經都知道,皇上跟這位主子,似乎沒什麼實質關係,更多是當作一位參詳南蠻事務的臣子對待,從未在映華殿安歇過,更沒有招茹喜侍寢。茹喜的侍女茹安倒是受過幾次寵幸,茹安被茹喜尋機責罰過幾次後,皇上也就再沒動過茹安。

弘曆只有十六歲,跟茹喜來往,自然沒有已經二十三歲的弘晝那麼犯忌。可茹喜似乎心情也很好,沒有繼續計較,徑直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弘晝深呼吸,看看左右,茹喜的奴才都遠遠避著,決然問道:“我……有機會嗎?”

茹喜淡淡一笑:“這不得問皇上嗎?”

弘晝在說什麼,茹喜當然清楚。雍正在位將近十年了,吸取了康熙時代的教訓,始終不立儲君,也要搞秘密建儲。但這幾年康熙忌日,都是弘曆代雍正主持祭禮的,朝野都認為,這位“小四”,肯定已得了聖心,在密詔裡被立了太子。

弘晝這位三阿哥對此想法也就不足為怪了,他語調急促地道:“皇阿瑪怎麼想是天事,我總得盡人事。”

他盯住了茹喜,壓低聲音道:“我聽說,當年皇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