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更銳的呼號糾正。

“笨蛋,是南面!”

阿桂親眼看到一發渾圓的實心炮彈自南面而來,擦著女牆而過,像是打水漂一般,微微跳起,砸過堡中炮臺,貫穿到北面堡牆,一路至少撕裂了十來個人體,撞碎了兩門火炮,在堡牆上開出了兩個大口子。

這是二十斤,不,三十斤炮才可能有的威力……

阿桂正要舉起望遠鏡,觀察南面河對岸的情況,可一幕場景透過狂亂煙塵清晰入目,讓他呆在當場,連呼吸都停住了。

紅衣,如潮紅衣在河對岸鋪開,推出無數小炮,嚴嚴遮住河面兩岸。數十輛怪異的大車靠在河邊,直接將一條條舟船傾入河中,舟船之間有繩索相連,槳手划動頭舟,將這連舟帶向對岸。還有大車正不停卸下如百葉窗式的木板,正待連舟到岸後,把這些木板鋪上連舟,就成了一座浮橋。

來了,紅衣不僅來了,一來就是全力而出……

再看駱駝山方向,阿桂醒過神來,苦澀之意流轉全身,這道防線,別說讓紅衣拼出火來,恐怕連汗都拼不出來,當然,他此時已一身是汗。

炮火肆虐,鞍山驛堡不久就陷於濃濃煙塵中,鞍山河南岸兩裡處,三四十丈高處的熱氣球上,嘹望哨舉著高倍望遠鏡,即便窮盡目力,也看不清楚堡中情形,無奈地轉向河中,檢視那艘因蒸汽機故障而停了下來,成了活靶子的炮船。

正漸漸成型的浮橋西側,兩艘炮船放慢了速度,在河拐處不停轟擊駱駝山的武衛軍火炮陣地,而在熱氣球下方,十多門三十斤炮一字排開,炮響不絕,將一發發炮彈送入已經沸騰的鞍山驛堡。

炮兵陣地後方,火紅人潮拉出長龍,向南伸展,綿延數十里,無數大車載著火炮、橋樑構件和各類物資,與人潮相伴北行。

長龍之側的一處山坡上,盤石玉在馬上悠悠道:“我真想知道,那滿州五虎等來咱們這樣一支大軍時,會想些什麼。”

身旁第一百零九師統制張震南道:“用我的爵金打賭,他們除了吃灰,再沒功夫想什麼。”(未完待續!!!

第九百六十三章 天刑無情,武衛軍不赦

() 黎明時分,鞍山河南岸帳篷海里的點點燈火熄滅,李京澤從繪著白色青雀標誌的帳篷中走出,將腦袋直接泡進帳門木臺上的搪瓷盆裡,再嘩啦拔起一片水花,舒爽地甩著腦袋,原本沉在臉上的疲累似乎一洗而空。

“一零九師天刑社——北岸報道!”

帳篷群間闊道上,一個黑臂套紅衣策馬而來,吹著滴滴答答的小號,帳篷海里這聲呼喝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這幫韃子倒是死硬,可還沒到遼陽呢,怎麼就要天刑社上了?”

“是不是天刑社的大導師們要搶功勞啊?”

睡眼惺忪的紅衣們鑽出帳篷,一邊洗漱一邊嘮叨著。

“天刑社集結可不只是第九百六十三章 天刑無情,武衛軍不赦為了打仗……”

李京澤對面露緊張之色的助手搖頭道,昨夜他通宵手術,最大一波傷兵潮已經過了,北面鞍山驛堡的炮聲也在凌晨時消沉,就只有駱駝山方向還有間隙炮聲,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

“救了一晚上的人,現在該去殺人了。”

李京澤一邊說著,一邊摘下左臂上的青色臂套,上面繡著一個彎彎曲曲的白色圖案,像是古文“水”字,又像是豎著且扭曲的坎卦,這是英華醫護人員的簡符,他正是第一零九師三四三營的校尉醫官【1】。

替代醫護臂套的是一幅鐵灰色臂套,上繡太極雙魚圖,上白下黑,中間那道“S”血紋猩紅醒目,正是已有近三十年曆史的天刑社標誌。

“走吧!”

招呼著也換上天刑社臂套的助手,扛上火槍,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