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一肘頂在蕭勝的肚子上,蕭勝捧腹,跟梁得廣對視一眼,不敢大笑,臉sè都已快憋得發紫。

“好啦,別光說奉承話,說說其他的。”

李肆岔開話題,昨晚的事情不提也罷,總之……恩咳,他輸了,輸得還很離奇。

“是是,呵呵……嗯咳四哥,直白說吧,你這就是cào演而已,真要打仗,怕不是這般光景。”

蕭勝也趕緊談到了正事。

“嚇嚇他們而已,真要打當然不止這些家當,不過就火槍兵本身而言,你有什麼看?”

李肆徑直問著,他這是就事論事,不去考慮蕭勝的人心。

“這火槍兵還是有一些缺陷,比如硝煙升騰,指揮不便。還有一個致命缺陷,陣型太淺,若是訓練不足,變陣不及,遇有馬隊,或者悍不畏死的步隊,很容易全線崩潰。另外就是追擊不力,還必須要選定合適的迎擊戰場,總之……是一個蓄勢待發,後發制人的打。”

蕭勝對火槍兵的認識,還真是遠勝於同時代的清軍將領,這自然也得益於跟李肆的jiāo流。

“火炮能彌補一些,但還有些細節沒跟上,確實說不上完美。”

李肆坦率地承認,這些問題在之前作戰裡也早發現了。

說話間,火槍兵已經撤下了,接著是四輛馬車上場,每車三馬,車斗後還拖著一個兩輪駕起的大傢伙。大觀禮蓬那又響起一陣驚呼,蕭勝也chu了口涼氣,火炮個頭雖然不算太大,卻還是能稱為將軍炮了。

“這是十二斤炮,只有一千多斤重,如果朝廷來造,估計得三千斤以上。二十斤炮正在造,年內就該出來。”

李肆淡淡說著,蕭勝看了他一眼,yù言又止,目光裡是深深的憂慮。

不過片刻時間,火炮就到了位,每炮五六人cào持,炮口朝北,咚咚的猛烈轟鳴撞入耳裡。

瞧著極遠之處,至少四五里外升騰而起的塵煙之柱,蕭勝呼吸有些艱澀,而那大觀禮蓬裡,更是靜寂無聲。

“四哥,你……莫非真要造反?”

蕭勝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到時你要來討伐我嗎?”

李肆像是開玩笑地問道,目光掃過去,梁得廣瞪大眼睛,搖頭擺手,不敢言語。

“四哥……不是就想著埋頭求富貴嗎?為什麼……不不,我不相信四哥會反。”

蕭勝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求證。

“我是這麼想呢,如果朝廷願意的話,我自然不會反。”

李肆輕笑。

“那……那當然好。”

蕭勝不敢再問,可肚子裡卻說,朝廷會願意?再一深想,為什麼朝廷不願意?

“若真有那一天,老蕭啊,咱們兄弟一場,我可絕不會為難你。”

李肆看向蕭勝,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讓蕭勝又記起了很早以前,自己被李肆忽悠著去剿匪的情形。

“四哥……你何必這樣對我,你要開口,我說不定會……會認真考慮的。”

蕭勝咬牙說著,他一直不太明白,李肆跟他推心置腹,還不遺餘力地送他前程,為何卻總是不求他回報。此次來賀他喜事,李肆一點也不疑他,還是他自己空手而來,只帶了梁得廣,生怕李肆誤會。之前種種事可都看得明白,誰能取得李肆的xìng命,絕對能得朝廷的重賞。

在蕭勝看來,要是李肆能開口,要他一起對抗朝廷,他心中也好過一點,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似乎自己都有了跟李肆對話的底氣。

可偏偏李肆什麼話也不說,總當他如局外人一般,讓他越發難受。

“我為什麼要開口?你又不是小孩了,做什麼事,該怎麼選,你該有自己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