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密密麻麻的紅手印,臉sè也yīn沉下來,這麼多人按手印,還真是圖謀不軌。

正要招呼人,mén子又進來了,臉sè更為詫異:“mén外李肆求見……”

嗯!?

白道隆周寧眼珠子瞪得有些發痛,才說他造反,這就自縛上mén了?

李肆可悠閒得很,手裡還晃著把扇子就進來了,一點沒來領罪的意思。見到了白道隆和周寧,只虛虛拱手,神sè輕鬆得就像是串mén一般。

已是謀反嫌犯,還見官不跪,如此倨傲,白道隆鼻子差點氣歪了,就要招呼左右把李肆綁了,衣角卻被周寧拉了一下。

“他手裡是湯大人的扇子,鄭齊的身份確認後,我就一直在奇怪那鄭齊怎麼會多出來這把扇子,看來多半是段老秀才從湯大人那討來的,這李肆……不定是湯大人使喚著去對付那鄭齊的,造反的事,怎麼也沒可能……”

周寧的耳語讓白道隆一愣,晃眼看去,李肆那扇子上還蓋著紫花大印!他腦子頓時扭結了,是啊,這xiǎo子怎麼可能造反?

“啊……呵呵……李肆啊,你來是為何事?”

白道隆那慈眉善目舒展開,還真隱隱帶了點菩薩氣,他手臂一轉,自然地抹上了自己那油光水滑的禿腦瓢,不管是李肆被告造反,還是見他不跪,似乎沒聽到也沒看見。

李肆微笑:“我的莊子裡出了內賊,莊人看到他進了白大人的衙mén,這是來領人的。”

這時候他才向田青看去,目光裡沒有一絲怒恨,只有沉沉的憐憫。

自打礦場麻風事之後,他再沒對這田青怎麼留心,就當是一般人對待。之前堅持要向劉瑞田青發出邀約,對劉瑞是存心釣魚,對田青則是想著田大由的身份特殊,怎麼也要把他兒子拉進來。這次盟約,劉瑞不入,找機會趕走了事,田青不入也沒什麼,以後只要繼續呆下去,各項事業都起來了,以後總會入的。

如今兩人都入了,劉瑞是什麼心思,他就再清楚不過,給過劉瑞機會,卻非要拿命來搏另一場富貴,就別怪李肆要取走這命。

可沒想到,一餌釣起兩魚,這田青……比劉瑞還能搏呢,這傢伙到底是在搏什麼呢?只是將雲娘之死怪到他頭上?可真是這樣,卻拉著所有村人下水,這田青的心腸……死不足惜啊。

田青還跪在地上,卻硬著脖子直直和李肆對視,目光裡再沒尋常偶爾撞見他的惶恐和逃避,反而湧動著李肆難以理解的得意,李肆甚至都能聽到田青在對他呼喊,你完蛋了!

“可是這……”

白道隆不再言語,這複雜的狀況他還沒理順。周寧舉起盟書,想說這田青手裡可握著你造反的證據呢。

滿是紅手印的盟書上,一行大字晃過,周寧眼瞳再度擴散。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通盟書,面目頓時漲得通紅。

“混……混蛋!”

周寧猛然一腳踹在田青身上,將他踹得滾葫蘆luàn轉,還把白道隆嚇了一哆嗦。

“拿著保甲約書跑來告人謀反!你當總兵衙mén是xiǎo兒玩沙的地方!?”

周寧咆哮起來,白道隆差點被口水嗆住,這是什麼破事!?

“叉出去……不,綁起來!chōu個半死再給你!”

搞明白了情況,白道隆也是氣得打哆嗦,後半句是對李肆說的。自己這總兵衙mén雖然破敗,可他好歹也是總兵,這不是把他當傻子玩麼?

田青如雷轟頂,好一陣才醒過來,保甲約書?

這時候他直恨自己為什麼沒去上蒙學多認幾個字,居然連那盟書到底寫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大人!可他們真的歃血過啊!xiǎo人願以xìng命作保!”

他掙扎著指向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