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根底?這不過是李煦的壓力,李煦背後就是雍正,雍正也不敢完全阻絕南北商路。”

李肆心頭有些煩躁,不僅是為江南,蕭勝在琉球開啟了一扇血火大門,牽連多深多廣,現在還不清楚。

南洋方面,航海條例頒佈之後,廣東福建海商過於活躍,跟荷蘭人衝突不斷,那又是一扇烽煙即起的大門。而在緬甸,暹羅得了軍械和南洋各國的支撐,已接連打了幾場勝仗,攻入緬境。蘭納(八百媳『婦』)國也得了清邁一部,正式復國。不列顛和法蘭西的東印度公司都在緬甸開有分公司,還不知會有什麼連鎖反應。

留給英華佈局江南的時間不多了……。

範晉沉聲道:“樞密院的意見還是那一條,直攻大沽口,壓迫雍正定約!”

這是最後一項備案,也是最激進的。包括李肆在內,眾人同時搖頭。只是打下大沽口,不去攻北京城,雍正不一定會低頭。如果是再打北京城,雍正肯定要低頭,但那意味著陸軍大動。畢竟是在開闊的華北作戰,沒有足夠的兵力,跟還有數萬乃至十萬以上騎兵可用的滿清對敵,難保穩勝。

這就意味著軍事戰略的重點轉向北面,而打下北京,又意味著政治戰略也要跳過江南,重走老路,這還不如直接揮兵打江南呢。

李肆嘆道:“這不是軍事問題,而是政治…”,從根本上說,是經濟問題。”

剛說到這,李肆腦子一動,似乎把握到了什麼,卻還沒想得明白。

薛雪卻在問範晉:“定海之事,樞密院對孟松海三人的軍法審裁有底案了麼?如今訊息在國內傳播,典論有罵三人是懦弱怯敵,也有贊他們仁義,守了我英華身為華夏正朔的道義,此事不得不考慮這些典論。

範晉板著臉道:“戰事未完,還不急論處,但軍法即是軍法,跟輿論有什麼關係?”

接著他面『色』又緩和了:“我個人意見是,失職難逃,怯敵還算不上,畢竟對方並非清兵或民軍,而只是民人。”

陳萬策搖頭感慨:“北面朝廷真是出息啊,先有新會人,後有定海人”,…”

他們在談軍政,下面韓玉階等人有些坐不住了,本以為朝廷能順手就將此事搞定,卻不想遭了民人抗阻。朝廷礙著華夏大義,不好對民人大揮屠刀,這事確實難辦。

韓玉階起身拜道:“陛下,此事根底既關經濟,我們能作些什麼?”

置政廳沉寂片刻,就聽啪的一聲肉響,李肆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我想到了!”

李肆霍然起身,他本在沉思,被韓玉階這話點醒了。

人民戰爭!?

你滿清搞人民戰爭,難道我英華不能搞人民戰爭!?

你用貪婪狡詐,懦弱無恥的官商縮在背後,推著犬儒,領著愚昧民人在前,我就不能也縮在後面,推著為了百分之百利潤就能拋頭顱灑熱血,代表民間資本的商人跟你對戰?他李肆和英華不能不顧華夏道義,但拐這麼個彎,自然就不必背上道義責任了。

好吧,咱們南北兩面,就來場人民戰爭!

李肆理清了思緒,諭令一條條佈下來。

不管你滿清答不答應,我英華就當江南是自由通商之地了。國中工商,都可去江南作生意。

可那是滿清治下,滿清官府當然是不答應的,怎麼辦呢?

英華朝廷,幫國中工商解決滿清水師、綠營、滿兵以及鄉兵團練,但凡是兵,英華大軍都能名正言順地剿滅,這當然沒什每道義可講。

可江南民人要是阻攔禍害呢?

這是問題的關鍵了,韓玉階等人就只關心這個,李肆就一句話:“民人的問題,民人自己解決。”

把這話嚼了好一陣,梁博儔最先醒悟過來,他結結巴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