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一個白羊似的女人,你那棒子,就讓它蔫在褲襠裡!?”

在場二三百人屏息靜聽著,聽到這話,都嘿嘿蕩笑出聲。

“是屁股在上還是**在上啊?”

“不捅下去的那可不是男人!”

“聽說惠州潮州也亂起來了,咱們可不能讓這女人被他們先插了啊!”

眾人紛紛出聲應和著,一股戾淫之氣帶著隱隱的血腥味彌散而出。

“我楊春不止念著自己的私仇!在場的諸位,有誰跟官府沒有血海深仇!?眼下正是跟他們一一清算的時候了!”

楊春掃視著眾人,目光裡躍動著熾熱的火芒,被他看中的人,臉上也泛起了紅暈,不管是貪慾還是血仇,似乎都能在這火芒裡找到宣洩的大道。

“楊太爺!你熟悉官府的事,這些年來對咱們道上的兄弟也夠義氣,咱們就都聽你使喚!這一票,可沒人不願意幹!”

他身邊那姓孟的都頭順勢張揚起來,頓時牽起了在場所有賊匪頭目的呼應。

“兄弟我就當仁不讓了!各位都頭兩頭們,這就去聚起兄弟,把挨著你們山寨的流民們晃當起來!都朝這梅花山集中!”

楊春深吸氣,一手高舉,手裡一把腰刀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像是照亮大道的路燈一般。

“咱們……反了!”

媽的,等老子反了……

當李肆將三百兩銀子交給羅師爺,看著這傢伙臉上的燦爛笑意時,心裡就翻騰著敲碎這羅師爺一口大牙的念頭。

李朱綬得知李肆要帶著鳳田村墾田,也是一力的支援,原本改立裡甲還在緩緩搞來,為此也加快了進度。為了照顧縣裡書辦,同時不讓府裡書辦找麻煩,一番打點也不能少,所以羅師爺是來收這“手續費”的。

不過出了血,好處也就顯出來了。裡甲獨立不說,那一片河岸荒地,李朱綬也幫李肆在圖甲冊上預先劃了下來,當然不會都在李肆名下,而是散到了鳳田村所有人戶身上。每戶二三十畝,加起來就是兩千多畝,這只是數字,具體田在哪,李肆說了算,所以那片夾在連江和田心河之間的寬曠荒地,等於全被李肆圈下了。

這時候是不必交田賦的,六年之後才會升科,一般都只會先升到下等田,田賦不多。可對李肆來說,擔心六年後的田賦這種事,不僅沒追求,也實在蛋疼了點。李朱綬刻意沒填下時間,一方面是等著這田真正開出來,另一方面,估計也是在為離任時的“交代”攢砝碼【1】,用心狡詐,李肆卻懶得在意。

“別說兩千畝,開出兩百畝,就得上千兩銀子,四哥兒,你錢夠嗎?”

林大樹是農事專家,被李肆委派為墾田主事,這會跟李肆並肩站在河灘邊,看著這片荒地,他一臉的擔憂。

“先圈出兩百畝合適開墾的田,夠明年口糧就好,這錢我出。得馬上著手的是建莊子,這錢就得大家湊湊了,村人賣地的錢,正好用在這。”

李肆的注意力沒放在田上,以墾田為名,他的真正居心是將這裡建成一個據點。鳳田村周邊村子密集,小山也沒什麼擴充套件的餘地,這裡的荒地如白紙一般,正好供他揮灑。

之前原本想著借錢給村人,不讓他們賣地,不止是想框住村人,還怕的是零零碎碎的賣田地,到時候來往牽扯太多,淘金的事不好掩人耳目。後來聽說西邊的彭家正在找安置外鄉族人的田地,鳳田村所有地都能吃下,正好解決了李肆和村人的煩惱。

“先把磚窯建起來,這事鄔炭頭負責。那邊斜坡下搭簡單的棚子,跟建莊子的工棚區別開,用來容準備上山的第一批人,劉二呢?”

李肆一問,林大樹指向河面正行來的幾艘船:“那該是他和那些磚瓦泥工,還有井工什麼的吧,這莊子讓他劉家摻和,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