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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於父親的龍威之下,李克載還真有些扛不住。在母親和諸位娘娘嘴裡,父親是天底下第一好脾氣,身為兒子。也確實少見父親發怒。可越是這樣,越是害怕。
辛姑娘的面容在腦海中閃過,撐住了他的左腿,而父親早年所為又撐住了右腿,李克載咬牙抗聲道:“父皇創制,兒臣不敢違!”
李肆氣得嘿聲冷笑。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我來說事!?
當年李肆不立皇后,實是因皇后之位無人願坐,又不想另娶新婦為後,傷了媳婦們的心,乾脆虛了後位,實以三娘所領的貴妃為後。
這事放在舊時當然不可想象,可李肆跟段老頭這對老少攪史棍的破壞力太驚人,李肆怎麼荒唐怎麼來,當時朝臣們是捏著鼻子認了,心中卻老大不以為然。而現在,誰敢說皇帝虛後是荒唐之舉,絕對會被朝野上下的唾沫淹死,而且說辭還一套套的。
但李肆終究是開國皇帝,無皇后之名,卻有皇后之實的三娘也令國人心服,兼之三娘肚子也爭氣,早早誕下李克載,嫡位雖有過爭議,卻沒起太大風波。
這事放在李克載身上就不一樣了,李克載即位後,沒有皇后在,該以哪個妃子所出為嫡?莫以為效仿李肆封個貴妃就能當皇后看,今日貴妃能為尊,那是因為三娘這個人,而不是貴妃這個名。
所以,李肆絕沒想過要兒子也學自己,來個“虛後位,以天道為惕”。
李肆冷聲道:“你說的是朕給自己定的制,還是給你定的制!?你是覺得,事事都可以學朕?”
李克載自稱“兒臣”,李肆也改口稱“朕”,這話說得還挺重的,李克載臉色發白,身子也佝僂起來,但他依舊不屈地道:“兒臣願踐父皇之道……”
李肆終於忍不住了,蓬的一巴掌拍在書案上,咆哮道:“混帳!”
李克載也再扛不住龍威的重壓,雙膝跪地,但他已道出心聲,心中一片坦蕩,昂首直視父親。
看著這小子酷肖自己的面容,眼眉卻蘊著三孃的倔強,李肆頓生恍惚之感,怒氣也驟然消散。
三十年了,自己來此世真的三十年了,兒子都大得能扛著紅旗反紅旗,再不是對自己百般崇仰,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小兒了。
一掌拍得書案上的奏章文書亂飛,多是東京“中極殿之亂”的報告,李肆的感慨又深了一層。此時的兩院,乃至此時英華一國,也非自己能隨心所欲,如臂使指的了。何嘗不是又一個李克載,愣頭愣腦,有了主見。
尚幸自己的調教終究是有成效的,兩院的亂子未波及一國,甚至都只是亂在設定的框子裡。李克載也只是想學自己繼續虛後,不願虧待意中人,而不是非要把意中人立為皇后。
思緒這麼高起橫蕩,加之廳外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李肆的怒氣驟然消散。不止是三娘,雨悠也來了,想必是早就候在外面。由此推斷,她們也是支援李克載的。
心念瞬閃,李肆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後果。自己也該明白!既有膽子左擁右抱,就得有本事料理好首尾!你若是找不到絕害之途,江山和美人之間就必須作個了斷!朕給你半年時間!”
李克載一愣,父親話裡的意思他很明白,不僅要他安撫住段家姑娘,還要他拿出一套儲位傳承的方案來,說起來。父皇還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荒唐帝呢,居然要兒子來搞定儲位傳承的“祖制”。
接著他才驚喜交加,父皇其實是答應自己了!?
李肆不耐煩地趕人:“出去!朕可不想你娘扯上你,抱著朕的腿哭求……”
李克載暗自發笑,父皇也總是愛作大男子氣概,母親和諸位娘娘可不會這般低聲下氣。若是自己不在場,母親擰腰肉,朱娘娘拋白眼。關娘娘抱脖子,其他幾位娘娘揮手絹齊聲鄙夷,這